费程夜一大早，原本就被晨跑事件弄得有点烦躁。
他一走进公司，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顾梦玲，料定一会儿准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对方直接冲过来，毫不犹豫地甩了许今今一个巴掌。
速度之快，令费程夜也咋舌。
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顾梦玲眼里的狠戾。
许今今则是捂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喵的。
现在的网红私底下，这么不把别人当人吗。
还是个千万级别网红。
你的粉丝都知道你私底下是个什么东西么。
费程夜想都没想，走上去回了个礼。
他脑子里已经盘好了，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林晓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准备好，教他做人。
没想到许今今站到了自己面前，费程夜以为她这是要保护自己，结果她提出想跟林晓臣私聊。
行吧。
你跟林晓臣。
那我就跟顾梦玲。
费程夜的办公室里，顾梦玲妖娆地翘腿坐在黑色大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杯热拿铁。
“费总，你好凶哦，美国回来，人家都认不出你了呢。”
“哎呀，你才凶呢，你看看你把我助理给打的，你一个女孩子，下手可真狠。”费程夜模仿她，不禁耸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是不知道许今今，哼，她就是个小三好不好？你也真是的，竟然找个小三做助理，HR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公司是没人了吗？非要选她？我劝你赶紧换人。”顾梦玲翻了个白眼。
“……”
行啊，颠倒黑白还得是你。
费程夜撑着桌子，笑笑。
要不是自己恰好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换成一般人，被顾梦玲这番楚楚动人的说辞说得，差点就特么信了！
“那些评论区黑许今今的水军是不是你的杰作啊？”
“……什么啊。”顾梦玲换了一个坐姿，“啧”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猜你也不会承认，反正我可以看到后台数据，也可以顺藤摸瓜挖出背后主使，但是我费程夜没那么多时间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早几年你追我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你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我要是身边要是有你这样的女人，哼……”
“……顾梦玲，你应该庆幸现在没人拿那条火的短视频做文章，万一有心人发现上面说的全是假的，而你才是那个小三，猜猜你下个月的广告报价会跌到多少呢？”
“你……”顾梦玲终于忍不住，跺着脚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他。
“哦不，在这个行业，人设就是一切，你没了人设，你什么都不是。”费程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表情很自信。
“费程夜，你威胁我？”女人开始撕掉面具，连声音都变得狠毒，“呵，可能你还不够了解我……我告诉你，什么都击不垮我，而且，你把我给惹急了，我就拉着你，大不了一起死。”顾梦玲说到最后“一起死”的时候，水汪汪的双眼里全是一股子狠戾。
“……”
见费程夜不说话，她满意地喝了口咖啡：“可能今天，你爸就该给你来电话了。”
“……”
说完她愉快地“哈哈哈哈”笑了一阵，轻巧地走出办公室。
费程夜撑在桌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攥成了一个拳头。
顾梦玲怎么会认识费振华？
到底是怎么回事？
费程夜大脑飞速地转动着思考着，但眼前还有一件事得赶紧处理。
会议室里，许今今还在跟林晓臣不知私聊些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儿，朝着会议室走去。
许今今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费程夜的情绪了。
前一秒在会议室开除林晓臣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怎么转眼，又是满脸阴郁。
不对，甚至还有一丝忧愁。
大佬这是又被什么事情困扰了呢？
还是说大佬又在盘算什么棋局？
“费总，你让我跟你来办公室……到底有什么事？”在费程夜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三分钟愣之后，许今今终于忍不住发问。
“哦，都忘了你还在呢！你帮我去整理一份现在粉丝量在一千万以上的女性博主，非搞笑生活类的，广告报价，下班前给我就好。”
“好的，费总。”
“嗯。”
许今今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她是很想知道费程夜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是不介意当他的情绪垃圾桶的。
但是许今今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
尽管新领导对自己很好，而且两人都住在一起了。
但是人家仍然是老板，是领导，自己就不能逾越界限，做不该做的事。
今天费程夜当着她的面，相当A地开掉了自己的前男友，说实话，许今今在那个瞬间，好像心里并没有感觉很难过，反而感觉很爽。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快就把林渣男翻篇了吗？
不能吧。
许今今在下班前把文件打印好，准备交给费程夜。
她正要敲响办公室的门，听见费程夜正在打电话，语气显得很兴奋。
“可以啊，今晚MALL见，叫上那个谁，陈俊杰，一定要记得叫啊，他不是认识很多爱玩的小姐姐吗？”
“ok，先挂了。”
MALL？
爱玩的小姐姐？
许今今敲门的手悬在空中。
脑海中忽然想起一条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信息。
那天在茶水间跟同事聊天，同事八卦，费程夜是个很爱玩的二代，身边的小姐姐就没断过。
人在国内读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圈内圈外的女生追。
出了国之后，就在留学圈子玩。
许今今咬了咬下嘴唇，可以啊，装了几天君子，终于忍不住了？
她深呼吸了下，敲响了门。
“费总，这是你要的文件。”
“好，放着吧，那个，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行，好，我知道。”许今今双眼低垂，还没等对方说完，就抢话。
“啊？你怎么会知……”
许今今露出一脸假笑：“你肯定忙的嘛，我今天也可能不回来了，我也有事要忙。”
费程夜一脸狐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今今已经带上了门，离开办公室。
费程夜：……
晚上九点，许今今在旧房子里收拾垃圾。
她没有骗费程夜，今晚她确实有事要忙。
她想把租房的卫生打扫一下，然后准备退房。
但是她结束之后，是打算回钱塘公馆睡觉的。
那句“我今天也可能不回来了”是自己临时发挥的！
许今今拎着两大袋垃圾，叹了口气，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是为了赌气吗？
等会，有什么好赌气的呢？
他可是费程夜，超级二代，跟自己本来就不是真结婚啊。
人家是个24、25岁的小伙子，可正是需求旺盛的年纪。
你难道还要他为你守住贞操吗？
哼，怎么可能！
许今今觉得，今晚非常有必要找个人倾诉一番，不然也许整晚都会想着这件事。
扔完垃圾，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可以啊，我微信发你地址。”
难道只有你会玩？
许今今把房间收拾干净之后，叫了一辆滴滴。
深夜十一点，MALL酒吧某角落。
“我靠许今今，你这是消失了有半年吧？”一个穿着深棕色宽大卫衣以及浅蓝色牛仔裤的帅哥热情地说，招呼她坐下，“你给我打电话我都惊呆了！”
“不是消失，是被压榨好吗？我跟你说，你想都想不到我最近经历了什么，说出来你都不会信……”许今今朝对方伸出双臂准备拥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朝自己走来。
“……你怎么也在这儿？”
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方的表情从震惊渐渐变为冷漠。
“……这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