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的脸色又红又润。
哭声也很洪亮,看来肺少量很好。
而且差一周才足八月,生出来却肉嘟嘟的,小胖腿蹬得很有劲儿。
乔荞看了,流下了欣赏的泪水。
邓晚舟也是欣喜落泪,一边拨通商陆的电话,一边擦着泪。
连着打了三通电话,商陆没有接。
乔荞心想,他肯定是因为寻找安安下落的事情,太忙太忙了。
“晚舟,那就先不打了吧,一会儿你三哥回过电话再跟他说。”
“他要是回电话了,你一定要告诉他,孩子平安,我也平安,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别让他有丝毫的担心。”
这善解人意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
生下二宝,她也是筋疲力尽了。
晚舟用力地点头时,泪水止也止不住,“嫂子,我听你的。”
她心疼嫂子,“嫂子,你先别说话,你好好休息一下。”
这是一个悲喜交加的时刻。
所有人是悲痛的,也是高兴的。
人生便是如此,总在圆满与残缺中相继而行。
“乔儿,你生这一胎挺顺利的,竟然没有撕裂。”宋薇看了乔荞的身体,向她报了喜。
又走到她的面前,擦着她流也流不完的泪水,“乖,别哭了,你看,生二宝这么顺利,是个好的兆头。你家二胎宝宝肯定是个小福星。”
医生也说:“是的,商太太,你生这胎真的很顺利,时间又短,又没有撕裂伤。你再忍耐一下,我们把你肚子里的血块挤出来,就可以回病房休息了。”
尽管生二胎一切圆满,但乔乔的心中还是有着深深的牵挂。
她缓慢地侧了侧脑袋,望向窗户的方向。
没有开窗。
可是那外面有天空。
天空的另一个方向,肯定有她的大宝。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宝贝安安,你一定要好好的,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
刚刚被宋薇擦干的泪水,又忍不住滂沱而下。
商陆是在几分钟之后,给邓晚舟回的电话。
此时,医生正在给乔荞按肚子。
她顺产虽是很顺利,但是肚子里还有淤血流不出去,需要按压几次才能排干净。
生孩子都没有按压肚子时那么疼,疼得她哇哇惨叫。
但一听到邓晚舟的电话响了,晚舟说是三哥,她惨叫的声音立即停下来。
忍着痛,看了一眼晚舟。
“三哥,嫂子生了,是个儿子,母子平安。你等一下,我让嫂子跟你说话啊。”
晚舟激动得落泪,忙把手机递到乔荞的面前。
医生也很配合,没有再按压她的肚子。
她对着电话,用最温柔最坚强的声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商陆:
“商陆,儿子生出来了,顺产,刚好六斤。”
“虽然不足月,但是跟足月宝宝一样健康,特别是哭声,很洪亮。”
她有些累了。
停顿了一下,才有力气继续说。
“商陆,你听见儿子的声音了吗?”
哇哇哇的哭啼声,商陆是听见了。
他不担心二宝。
就算二宝是个儿子,他好像也没那么高兴。
他只担心乔荞,“乔儿,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吗,很疼吧?”
“不疼,真的不疼,二宝生下来很顺利,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但尽量不让商陆听到她那虚弱的语气。
商陆心疼地落泪,“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来医院,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到了。你眯一下眼睛,休息一下吧,乖。”
半个小时后,商陆赶到医院。
乔荞已经被推去了病房。
那是商仲伯一年前投资了三亿巨资,改建而成的产科病房。
跟自己的家一样,又宽又大又舒适。
进门时,邓晚舟抱着襁褓里的小男婴上前,“三哥,你快看,我嫂子给你生的儿子特别可爱。”
商陆看也没看二宝一眼,径直冲到乔荞的病床前。
她手臂上输着液,头上已经戴好了帽子,看起来有些虚弱,却对他微微一笑。
还好这一胎,她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
可这样虚弱的她,让他心疼极了,也自责极了。
明明想要大步上前,好好抱一抱她。
可是许多复杂的情绪,是激动,是兴奋,是内疚,是自责,是悲痛,又是欣喜,像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缠绕着。
他脚下的步子,忽然沉重如灌了铅。
无法挪动。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时,他满眼热泪,“乔儿,辛苦你了。”
弯下腰来,小心翼翼抱着她。
她轻轻靠着商陆的脸,感觉他的脸颊湿嗒嗒的。
是泪水。
有他的,也有她的。
她轻声应道,“不辛苦。我们终于儿女成双了。”
只是,安安却不见了。
心如刀绞般的痛,但乔荞克制着,不想表现得太悲痛。
商陆内疚万分,“我让你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我是混蛋。”
“商陆,别这么说。夫妻是一体,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要风雨同舟,谁也没有错。”乔荞又说。
“乔儿,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宋薇和邓晚舟,瞧着他们两口子都哭了。
那泪水当中包含了辛酸与痛苦还有欣喜。
宋薇拉了拉邓晚舟,小声说,“把二宝抱出来,让他们两口子单独呆会儿。”
晚舟点了点头,抱着二宝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旁边是医院特地给商仲伯留的家属休息室,是套间。
有厨房,有卧室,有会客厅,还有阳台,花房。
接到消息的商仲伯,正在往这边赶。
等商仲伯赶过来时,乔荞在输着液,也在睡着觉。
商仲伯不忍心打扰乔荞休息。
好在她生二胎没受什么罪,生得很顺利。
可即使是这样,商仲伯还是很心疼,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