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人左右情绪的感觉,商陆很不喜欢。
细想与乔荞认识之后,他的情绪自控力越来越差。
很讨厌这种感觉。
大步走进去后,乔荞正站在房间里发着呆。
听闻脚步声,她转身回了头。
看到商陆时,她的眼神不由地回避他那冷漠的目光,垂了眸,低着头。
“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要闯进你的房间,是曾姨硬把我推进来的。”
商陆拧了拧眉,“箱子里有打包好的你的衣服,没来得及扔。正好,拿去把衣服换了。”
衣服都被他打包好了要扔掉吗?
垂着头的乔荞,心里更加翻江倒海。
这男人不仅不想见到她,连她留下的物品眼见着也烦吧。
所以才要把她的衣服扔得干干净净。
“不用了,我回去再换。”
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伤春悲愁的,乔荞干脆利落地抬了头。
“既然你都打包好了,你让人把那些我留下的东西扔了就行了。
又说,“我从后门走。一会儿你跟爸说一声,我已经回去了。”
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这个男人,也不是她该仰望的。
她从商陆身边,擦肩而过。
商陆拽住她的胳膊,“去把衣服换了,我有话跟你说。”
“这样说不行吗?”乔荞侧头,看着脸色始终黑沉沉的,从未给过她一丝笑意的他。
他抿唇。
盯着她身上脏兮兮的奶油污渍,眉心又拧了拧。
“好,我去换身衣服。”乔荞知道,商陆不想看到她一身脏兮兮的样子。
大概看到她这个样子,连跟她谈话的心情都没有吧。
转身,去衣帽间找到了打包她衣服的那个箱子。
随便拿了一套,准备把身上的脏衣服换掉。
奶油粘乎乎的。
浸进衣服里,弄得大腿和肚子都是一层油。
乔荞顺便去浴室里洗个澡。
浴室里到处都是她与商陆的回忆。
商陆这个人,初见时觉得他挺有自控力的。
在男女那方面的事情上,他向来克制又自持,他跟她结婚好几个月了才开始碰她。
以为他是对那方面的事情真的不感兴趣。
但同过房后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又野又狂又会浪。
浴室里到处都是他缠着她要亲亲要爱爱的影子,挥都挥不去。
乔荞没办法正儿八经的洗澡。
花洒的水淋在她身上时,她心神不宁,只好草草了了地冲了一下,赶紧穿上衣服。
走出去。
卧室里的商陆坐在床尾的沙发上,等着她。
不知是因为烦躁,还是无聊,他手里夹起一只烟,吸了一口。
浓烟淡雾从他英俊的面前拂过。
映着他黑沉沉的脸色。
整个屋子里是压抑的气息。
乔荞走出来时,闻着烟味,看到坐在床尾沙发处的他,不由皱了皱眉走过去。
“吸烟对身体不好。”
商陆夹着那只快燃尽的烟头,掐灭,“你现在也没资格插嘴。”
是,她没资格管他的事情。
她拎着从身上换下来的脏衣服,打算跟他说完话就离开。
又干脆利落道,“山庄这边打车不太方便,我提前点了网约车,一会儿就下去坐车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说吧。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商陆并没有应声。
他起身,把乔荞洗澡后的样子尽收眼底。
她大概是没有时间洗头,头发被淋得半湿,绾了个丸子头扎在脑后。
纤细白皙的脖颈,就那么白晃晃的露出来。
脖颈下一件灰色的棉质休闲长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的纤细。
那细腰,跟一掐就会断似的。
惹的商陆不由清了清嗓子,像是在克制着什么,道:
“不用五分钟。”
他很清楚他现在在克制着什么。
他也承认,乔荞又漂亮,身材又好。
对他有吸引力。
但仅仅只是生理上的。
不过是因为离了婚个把月了,他生理上的需要一直没有得到舒缓,所以才会冒出那种想要把她揉碎在怀里的念想。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那是因为爱。
他不想再被这个女人左右。
他想回到以前的理智与沉稳冷静,道,“你应该知道,我父亲强行逼着我娶你之前,你我之间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乔荞干脆地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不如说得直接点。”
“离婚以后,你我也是两条平行线。我不希望再与你有任何交集。”
“也请你与我父亲,保持好距离。懂分寸一些,别再跟我们家攀上任何关系。”
乔荞没有立即应声。
她短暂地思考了两秒,甚至没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去悲伤去痛苦的时间。
很干脆,也很识趣地应声道,“商先生请放心,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初识的时候,跟他陌生疏离。
只能疏离地叫他一声商先生。
好了。
现在又回归到原点了。
很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是她喜欢的办事风格。
拎着包包和换下来的脏衣服,她很干脆果断地走出了这个房间,下了楼。
从后门离开了。
商陆也没有耽误半点时间,下了楼,跟商仲伯道别。
“你要求的回来陪你过生日,我也做到了。蛋糕也切完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去吩咐司机,“小陈,去开车。”
“开什么车,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商仲伯还盼着他和乔荞能再发生点什么,“荞荞呢,她换好衣服了吗?”
商陆:“她已经走了。”
“走了?”是不是这臭小子对人太冷漠,这小妮子心里难受,所以才从后门悄悄走了?
商仲伯要被气死,“人家乔荞专门过来给我过生日,给我做了蛋糕买了衣服,也给你买了衣服,好心好意的,你就这么把她气走了?”
“什么衣服?”商陆问。
曾姨忙把乔荞给他买的白色T恤衫,拿过来,递上去。“三爷,这是太太给您买的。”
那衣服商陆只看了一眼,然后果断地迈开步子,边走边说,“丢了吧。”
眼见着商陆已经走远了好几步,商仲伯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砸过去,“你存心是要把我气死是吧。”
杯子砸到了商陆的后腰。
他短暂地停了停步,明明是要离开的,又折回去拿走了曾姨手上那件,乔荞给他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