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倒了,只能靠自己。
余佳芝不可思议的看着周良岐,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就想问出个答案,“真的吗?”
“只是调查而已,有没有事还两说,你急什么?”
见他完全不当回事,余佳芝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可那是我父亲——”
“是啊,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你父亲心里有你这个女儿,还会把你们救出去的。”傅时宴洞若观火,有一种出人意外的冷静。
余佳芝看着他。
“余小姐,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上这艘船,因为你才是他的后手,只要你在,你父亲就不会弃他不顾。“
一字一句,都是杀人诛心的话,余佳芝不愿听,把视线转到周良岐身上。
她只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周良岐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你进去睡一觉,醒来我送你回家,听话。”
这就是默认了。
对于一个痴情的女人来说,最大的伤害,就是欺骗和利用,偏偏在周良岐这种人的世界里,这两者没有分明的界限。
“你不能这样对我。”余佳芝摇摇头,这一整晚,她被迫得知的消息太多了,承受不来,“周良岐,你别忘了,是谁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将你救出来,如果没有我,没有我父亲,你还能接触到华哥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傅时宴听的想笑。
“是我让你爱我的吗?”周良岐冷静的反驳,“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能爱你。”
是啊,是她硬贴上去的,如今一切也算是报应。
余佳芝瞳孔收缩,“我父亲不能死。”
“我知道,我会处理。”
周良岐重新握紧枪,看向对岸,人流已经被疏散,“事到如今,华哥已经不敢引爆这艘船了。”
十分钟已经过去,赵局打来电话,“我们商量过了,可以让你出境,前提是你先把人放了。”
“赵局,我怎样才能信任你呢。”
片刻,赵局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刚刚接到消息,毒蛇运输的货物早已被换,我们中计了。”
明牌。
周良岐一点点扬起笑容,没了这层最致命的把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余父被控诉的罪名也将不成立。
周良岐松了口气,“赵局,怎么交易?”
“你把人送过来!”
“我很难相信你们啊。”
“我派人过来接应,总可以吧!”
周良岐没有异议,他只是盯着身前的男人,“傅时宴,要放虎归山,我实在不甘心。”
男人只是仰头,看向渐明的天色,曦光一点点从海平面跳跃出来,傅时宴叹了口气,“天亮了,该有个了结了。”
“什么?”周良岐一时间没听懂。
赵局接应的船只一点点靠近,抵达了大船旁边,周良岐挟持着傅时宴,临时改变了主意,“等我出境,我就将人放了。”
说完,他对刀疤下命令,“开船!”
“周良岐!”赵局气急败坏的喊道。
“抱歉,我实在没把握可以相信你们,还有,我现在叫殷桥。”
汽笛声响起,大船重新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