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江舒一激灵,她想过很多惩处周良歧的方式,但是都没想过让他现在就死,太仓促了,而且……
她脱口而出,“不行,无论计划怎么进行,得保他活命,我父亲的事还没解决。”
“你说得太乐观,我无法对你保证。”
傅时宴的语气冷了冷,窗户外的夜光透进来,洒在他漆黑阴冷的外套上。
“那就让我来,我拼出自己也要试一试。”似乎一涉及到这个问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不好。
僵持之际,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开锁的声音,江舒当即抬眸,傅时宴已然身形一闪,进了洗手间。
江舒回头,赫然看见周良岐不紧不慢走进来,有点意外,“怎么,还以为你会将我的东西统统砸碎。”
江舒深出一口气,直接盘腿坐在他的大床上,“你挺厉害,余老爷子的女儿都能搞到手,她知道你还有一个身份叫周良岐么,是个通缉犯。”
眼看周良岐的表情阴暗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挺厉害,她你都能认出来。”
“托你们的福,我好歹也在上流圈层混过,你以为呢。”
周良岐缓缓走进,“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我说我是殷桥,她就得信我是殷桥。”
说到这里,江舒突然想到什么,她蹙眉,“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人叫殷桥,你把他藏起来了,顶替了他。”
所以一切才这么顺利。
周良岐轻松一笑,“看来也不是很聪明,现在才想到。”
“你真不要命了!”江舒压低声音怒吼,可对他说再多也是白搭,她摇了摇头,“收手,周良岐,傅时宴在上头有关系,我去求他,让他给你减刑,就按照你说的,十年。”
退步到这个地步,周良岐弯腰,一脸疑惑,“为什么一直劝我从良,你以为我是傅时宴吗,轻而易举就被招安?我告诉你,我选的路就一定会走下去,并且一定比他的选择好!”
他对傅时宴,从始至终都还有高低比较。
江舒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如果到岸就会死呢?”
周良岐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那就死。”
江舒震颤。
劝他是劝不动了。
她沉默片刻,“你把我关在这里,余佳芝不会生气吗?”
周良岐仍然不以为意,他踱步到床头柜,也拿起那瓶白兰地。江舒看着他的动作,一颗心被提起,好在他没有多想。
“越规矩的女人,越容易爱上离经叛道的男人,而吸引这样男人的女人,必然是一个坏女人。”周良岐倒了酒,在手中摇晃,“余佳芝不够坏。”
两人对视,在光影中寻求生机。
江舒挑眉,“我呢。”
“傅时宴为你倾倒,从来也不是因为你有多好,正是你那点小聪明,小心机,果断利落的性格吸引了他,你若是像余佳芝那样言听计从,你看他爱不爱你。”
听完这番话,江舒余光中落在洗手间,那里的门微动,有道阴影。
她其实很想问问,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