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执笔的手一顿,随即在纸张上签字的力道迥劲。“联系莫亦,让他跟好,出了闪失后果自负。”
霍秘书在心里叹了口气:“是。”
傅时宴在股市上尽力将傅氏旗下所有子公司摘除,试图让他们不受到波及,到时候即使外资介入,他们得到的也不会太多。
他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这不是傅时宴的作风,但在这个关头,设身处地的想,不会有别的男人做到他这种地步。
青樱最近连日劳累,住了医院,江舒前去看她。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为彼此提供安全的环境。
只是在夜深人静,青樱还是忍不住了,“傅……傅时宴对你怎么样?”
事发以后吗,摒弃最开始的愤怒失望,其实……还是好的吧。
江舒沉默了很多,笑容也僵硬:“我和他要离婚了。”
青樱瞪大眼睛:“协议已经签了?”
没有,离婚是她提的,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傅时宴始终没有回她的消息,也只字不提离婚。
她不知道的是,傅时宴确实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她的消息,但也在第一时间摔了那部手机。
彼时他正在开会,诸位高层亲眼看见执行人暴怒,挥手砸了手机之后冷笑,“离婚?想都别想。”
周氏在这个时候披露了一份权益变动报告书,证明除去四百多亿的货币资金还有三百多亿的预售,加起来一共七百多亿可以用来举牌傅氏集团的股份。
资产等于负债加所有者权益,永远成立。
周氏在美股上市,同样是资金雄厚的大集团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疑连日来周氏赢得了更多股民的支持,纷纷增持股票,接下来的两个交易日,周氏在股市一字涨停。
有人讲,周良岐奋起直追,快成功了。
医院后花园种下的枇杷已经结了果,大把大把的,清晨沾着露水,江舒踮脚摘了一颗,剥皮放进嘴里,酸的牙疼,立马吐掉。
再抬眼,动作突然顿住,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车旁,侧脸锋利,面容冷漠的男人,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江舒无从得知他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近,在夏日早晨给了她一个拥抱,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听话,我带你回家。”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开了很多会,他的嗓音状况听起来很糟糕。
江舒试图推开:“我给你发的消息收到了吗。”
“没有。”他加大力度,立刻答。
江舒闭眼:“傅氏还好吗?”
“你不用操心。”
漫长的静默,江舒的视线望得很远,不知道任由他抱了多久,江舒还是说了那句话:“傅时宴,我想和你离婚。”
这句话一出,男人立刻暴躁起来,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她,眼睛血红,满是愤怒,“为什么?”
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因为照片事件对她不好吗?他急切的解释:“那些事情你不用在意,我也不在乎,傅家那边我去说,公众这里也有我顶着,还是你怕傅氏受到影响……”
她打断他:“你觉得我和他上床了吗,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