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规规矩矩回答:“她是傅氏员工,我对她一见钟情。”
“她哪里吸引了你?”
“叔叔好像对自己的女儿不是很有自信。”
“你的身份不普通。”江父沉稳道,虽然昏睡四年,但他看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傅时宴举手投足都不是普通人,说这桩婚姻不参杂别的成分,他不信。
“小舒现在是傅太太,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傅家内部,我都会护她周全,这一点您放心。”
“那别的呢?”
“什么?”
“如果我说我要你与小舒离婚,能办到吗?”
傅时宴眼角微挑,有点意外。他好像有点知道江舒的脾气是遗传谁的了。
“是我不好?”他猜测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江父怕女儿受委屈。
“你堂堂傅氏执行人,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小舒心思纯,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要为她以后考虑。”
这话充满了不信任和质疑。
傅时宴替江父调慢点滴的速度,猜到他是看到那些花边新闻了,淡然道:“怕是离不了。”
“什么意思?”江父很是警惕。
傅时宴坐下来,一如在谈判桌上与人周旋的模样。“我与她并没有签婚前协议,日后若是分开,她怕是会受委屈。”
“现在她是傅太太,生活优渥,我爷爷也待她极好,没有离婚的理由。”
“关于感情,我不想赘述。今日是我一定要来探望您,礼仪尽到,是我的责任。我上面也讲了,我会对小舒好。”
这话可以说是很诚恳了。
一个男人在说服另一个男人,请求他将女儿交由自己照顾。
江父慢慢平息下来,像是知道已经无力回天般,他闭上眼睛,不说话。
傅时宴耐心等着。
时间过去良久,江父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抖:“我要你签署一份离婚协议,写上你的名字,给我保管。”
男人变色。
江父从昏迷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了傅时宴的命门。
他僵了一瞬,眉峰迅速敛起。
但很快,他的表情恢复如常,一派冷冽与复杂难辨。
江父一笑,如慈爱老人,“我不过,是想为我的女儿讨一个平安,很难做到吗傅总。”
傅时宴的眼神如蛇般危险,他重新掌握主动权:“如果我不,你又拿我有什么办法。”
江父并不慌,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别的没看到,对江舒的在意倒是看出几分。
“那你和小舒恐怕要因为我而产生隔阂了。”
傅时宴在脑海中很快权衡利弊,或者说在某种形势上他已经处于不利。
半个小时后,傅时宴从病房里出来。
江舒立即仰头,“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傅时宴揽紧她的纤腰,眉宇间分明隐隐浮动了狠厉,他启唇:“只是问了一些平常的工作。”
“那你怎么说?”
傅时宴突然投过来一记穿透力极强的眼神,研磨着江舒的反应。
——焦灼,紧张。
紧张什么?
男人似笑非笑:“江舒,你是不是,怕我动你的家人。”
江舒一瞬间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