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想想,在你和别人纠缠的时候,他有没有给过你机会。那十亿,也不全是他让你背的吧。”
江舒觉得这信息量有些大,愣愣的看着梁秋,下意识的反驳:“他亲口说过,我们是交易。”
“别听他说,看你自己的感觉。”
茗苑。晚上十点。
“太太,先生他今天……不在家。”佣人恭敬的同江舒说,带着歉意。
于是,江舒靠梁秋给予的勇气瞬间坍塌。她设想过无数见到傅时宴时的反应,蔑视也好冷眼也好,她都认了。结果,他压根没回来!
江舒表面挺淡定,“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这我不知道。”
江舒踌躇片刻,三十六计等为上。她直接走到了主卧里,决定在这等着傅时宴回来。现在已经十点了,他没有回来,在做什么呢?
主卧里的摆设没有变动,空气里有浓烈的属于他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心悸,让人好生眷恋。
床上的东西很凌乱,江舒明明记得,她走前,是整齐的。
阳台的门也没有关,走出去,风裹挟着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江舒习惯性的皱了皱眉,这种味道让她反感。
定了定神,才发现桌上摆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有些只抽了一半便被掐灭。满室的寂然,江舒心尖颤了颤,耳边空余风声。
傅时宴始终都没有回来,她怕冷,缩在床上,只占着一个小小的角落。
等到江舒再次睁开眼时,笼罩着她的,依旧是大片的黑暗,黑暗里是寂静的,冰冷的,她在床上摸到手机,冰冰凉凉,按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三点。
他至今未归。
江舒的睡意瞬间消散,她僵硬的直起身来,慢慢屈起双腿,抱着膝盖埋首,忽然就觉得很挫败,觉得很难过。看吧,是高估自己了。
她保持这个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直到她听见从哪里忽然响起“咔嗒”一声的开门声,她遽然抬起头,像受惊的小兔般动了动,不可思议的念想在脑中蔓延开,浑身充满戒备。
完全黑暗的房间里,江舒听见漫不经心的脚步声响起,大约是从浴室的方向,一直走到床边,携带着熟悉的沐浴香,于是,全世界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非常清晰。
对方径直走到床边,停在自己面前。
江舒感觉到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难熬。
大约站了半分钟后,对方终于有了动静,他忽然弯下腰,双手以拥抱的姿态穿过自己正发抖的身体的两侧,她屏住呼吸,颤抖。
他凑近了些,然后,一把按亮她身后床头柜上的一盏夜灯。
忽然有了光线。
视网膜由模糊变得清晰,江舒睁着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男人一如既往绝美的脸,此刻正停在她脸颊三厘米上方,单膝跪在她身侧,身体半弯着,只在腰上围着浴巾,别处不着寸缕,沐浴完的身体上还流淌着水珠,双眸清亮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