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牢房之内,李青竹望着坐在地上的人心中悲痛不已。
“青邵,我们如今的生活不好吗?你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蠢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青槿感受,她若是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会如何?
主子他们会不会因为你的原因而不再信任青槿?”
李青华扑在青竹怀中呜咽着:“青竹姐,你不要说了,她就是没良心自私自利。
她竟然诬陷我,让我给她背黑锅做替死鬼?
咱们相依为命从吃人的逃荒中活了下来,又同处一室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她害起我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哪还能有心?简直不是人。”
李青华说完又呜呜哭了起来,眼泪像洪水一样停不下来。
李青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青韶这次确实伤人太狠。
李青华和她时间最久,两人常在一起感情最深,遭遇背叛更是不能接受。
若非城主真言丹,李青韶亲自说出的那一番话,她如今都不能相信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青韶,你今后好自为之,不要再和主子为敌,也不要和凤城为敌,否则今后我会亲手杀了你。”
李青华从青竹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打着哭嗝。
“她哪还有机会言今后,我看午门外菜市场上又要多一个断头鬼。”
李青韶听到此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丝丝龟裂,嘴角也跟着狠狠扯了扯。
李青竹拍了青华小脑袋一下,笑骂道:“说什么呢?城主若是想杀青韶,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她早就人头落地,你不会真以为有人能挡住吧?”
“不是吧,青韶这次可不是小事,城主岂能放她?”
李青竹也迷惑了,按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不能容忍,但青韶犯下事情确凿无疑。
李青华没有想这么多,听到青韶有可能不会死。
她握了握小拳头冷哼一声说道:“以后别犯在我手上,不然要你好看。”
城主府外,杨宇鸿一行也是神色各异,各个心中想着什么,今天事情多少有些玄幻。
他们都在想一个问题,今天的事情虽说事关整个凤城,但犯事之人身份特殊。
城主完全可以私下处理,无论是杀还是放都可以随意操作而无人知。
但恰恰相反,城主为什么会将他们都叫去,而他们自始至终好像都充当一个看客角色。
如今知道事情人多了,那事情就难免会泄露出去,城主现在面对自己弟弟妹妹求情要如何做?放或者杀好像都有不小弊端。
他们不知李云沫为何会有如此一处,唯独方淮安抬头望天眼眸深邃让人一眼望不见底。
“天意不可违!一切都终将回到她该有的地方。”
“你说什么?”
杨宇鸿和方淮安并排走在一起,两人相距很近听到自言自语好奇询问。
他发现这人今晚特别冷静,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入他心,即使听到瘟疫爆发好像都没多少情绪波动。
方淮安随意敷衍一句:“没什么!”
“你觉得城主会如何做?”
方淮安听到问话没有犹豫,吐出八字真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如此笃定?”
“城主若是想让她死,那现在应该尸体还热乎而不是关在牢中多此一举。
即使关在牢中也应该当场判决她的罪行给予什么样处罚,而不是稀里糊涂什么定论都没。”
杨宇鸿闻言若有所思,他也是心思活络之辈,马上就明白什么意思。
“看来城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现在还差一个台阶。”
林星雨听到他们讨论插话道:“我们现在需要准备这个台阶,不过还得等苦肉计完成。”
“台阶不是好准备,毕竟这次事情不小。”
林星雨却是自信一笑:“天意难违,民意同样不可违。
据我所知,李青韶平时和百姓相处很好,常常帮助百姓做些利索能及活计,特别是这一个月更是一有空闲就和百姓打成一片。
我们可以将事情讲给百姓听,李青韶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一岁小孩子。
这样的小姑娘被奸诈之极的坏人骗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人被关在死牢等死,人们都喜好同情弱者,而这次事情百姓并没感受到切身利益受损,对李青韶就更加产生不了太大的怨恨。这样原谅会容易不少。”
方淮安转头看了林星雨一眼,这人对人性把握可以说很到位。
事不摊在身上不知其重,泪不落在心上不知其痛。
李青韶虽将火药盗出,这一行为将来可能会对凤城造成很大伤害。
但如今这个伤害并没形成,灾难没有真实降临到百姓身上,他们并不能感受到李青韶背叛会对他们带来多大危害。
这个时候李青韶以一个弱小可怜,即将面临死亡等死的无助形象出现,确实容易让他们圣母心泛滥。
杨宇鸿也是明白过来问道:“你意思是找百姓请愿?”
林星雨点点头:“咱们可以将李青韶编排成一个受人蛊惑陷入歧途,需要被人拯救的小姑娘。
弄出一个万民请愿书,这样城主就可以借坡下驴顺势饶李青韶一命。”
方淮安也是赞同这个计划,还是补充道:“时间紧急,此事马上就得行动起来,咱们最多只有两天时间。
第三日出发之前此事要有定论,想来城主也不会拖的太久。”
杨宇鸿轻咳一声建议:“咱们分开行动,我负责凤界村,星雨负责平时和李青韶关系好的百姓。
方淮安就去其他村落游说那些百姓。”
方淮安:“……这不好吧,我初来乍到去游说恐怕不能让人信服。”
林星雨、杨宇鸿异口同声:“没事,我们相信你。”
方淮安:“……”我信你们个鬼。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