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
何雨睁开双眼，有些迷茫的盯着床边。
她，没死？
动了动手指，还有知觉，连她身上的黑斑都没有了。
头发，何雨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还在，都还在。
“醒了？”
秦大强端着一盘面包，何雨有些诧异，“强哥，你……我没死？”
秦大强将面包放在床头，面色凝重。“小雨，其实，有一个秘密，我要告诉你。”
“什么？”
秦大强昨晚想了许久，他从感染过后，到现在，只接触过何雨一个人。
昨天晚上他本来已经想离开了，可是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秦浩的。
“哥，我跟小云，都被感染了。”秦浩心如死灰，怀里还抱着那个女人。
女人求饶似的，想让秦浩松开她的手腕。
“你去哪？我感染了，你也别想跑。”秦浩惩罚性将女人的手直接绑到了床边，又继续对着秦大强说话。
“强哥，其实，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惹是生非，就连小云，跟着我也受苦了。我真的对不起……”
秦浩说着边哭边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强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小云，小云……她，怀孕了。”
秦大强猛地一惊，怀孕？
还有一个人，也怀孕了。
秦大强拨通了电话，那边是无法接通。
「我要跳楼了，听了你的话，反正都得死，对不对？祝你，也感染……」
“嘭——”
万丈高楼，一跃而下。
当场血肉四溅，路过的感染者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往尸体靠近，吃着还有些新鲜的肉体……
“唔——”
边尝着，嘴里还有满足的呜咽声。
“吸溜吸溜——”
肠子，夹杂着暗红色的血迹，连死蝇都不敢靠近一只。
秦大强陷入了沉思，何雨叫了很久，“强哥，你想说什么？”
“哦，何雨。其实……你，我换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你很有可能，身体里携带着病毒的抗原。昨天我去而复返，发现你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是这件事，你得保密，知道吗？”
何雨有些激动，“真的，我真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或许是为自己死而复生后的欢愉。
“我真的是，抗原携带者？那，强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大强手里拿过盘子里的一块面包，身上穿着单薄的衬衣，手臂上的伤口也被他处理好了。
“我们，只能等。我们保不准出去会被二次感染，等他们的消息。对了，你手机带了没有？还有没有其他的生存者？”
何雨点点头，立马从一边的裤包抽出手机，里面还有32%的电量。
“有没有type-c的充电器，待会快没电了。”秦大强翻了一会抽屉，又想到了什么。
“现在电路基本被破坏完了，家里没有电了。”
“是吗？”何雨自己下床，不信邪地摁着开关，又看了一眼电阀，确实没有电。
“那怎么办？你手机还有多少电量？”
“78%，可以去车子里面充电。我在加油站开了一辆车回来了，就停在楼下。”何雨不敢问秦大强是怎么回来的。
这里是青山街，是秦大强爸爸妈妈的住处。
两房一厅，一厨一卫。
何雨勉强穿了一身秦妈的衣服，秦妈的个子要小巧些，何雨穿着，有些像大人穿小孩的衣服。
扭捏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强哥，我。”
秦大强丝毫不关注何雨的动静，救她一次，就两清了。
“你先看看这个。”
秦大强将手机递到了何雨的手边，一大号加粗的红体新闻。
【国防部长感染XR病毒 A市正在准备新型抗毒实验】
几条醒目的新闻，登上了热搜。
“已经感染得这么快了？是不是除了我，还有其他的病毒抗原携带者？”秦大强点点头，将何雨拉到了一个名为「生还者」的群里。
“强哥，这是？”何雨有些纳闷。
“每隔一个小时，发一次信息进去。系统会自动清楚不发言的感染者。”
3036987……
3036986……
数字每隔几秒钟，就会跳动一次，减少一次。
也代表着，感染的人数，还在增加。
何雨莫名有些恐慌。
「＋1」
何雨也发了一条信息进去，后面还有一排排的＋1，很快就把她淹没。
“等2个小时，再发一次，后面类推。知道吗？”
“嗯。”何雨握着手机，看着仅存的32%的电量。心里越发的慌张，外面是鸣笛声，时不时还会发出巨大的异动。
“嘭——乌拉乌拉——”
何雨立马从沙发里弹坐起来，“有人跳楼了。”
秦大强还是没从手机里抬出头来，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落在何雨眼里越发的荒唐。
以前，秦大强不是这样的。
“强哥，外面跳楼了。”
“嗯。”秦大强眼皮都不抬一下，何雨有些疯狂，搭着凳子看了外面一眼。
感染者一拥而上，瓦解着还有余温尸体。
“呕——”
何雨胃里一阵翻腾，连忙跑到了卫生间。
里面没有水了，还有一桶呕吐物。
是，秦大强吐的。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何雨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难怪秦大强现在这么镇定。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吧！
“你还好吗？”
何时，他们这么生疏了。
“没事，强哥，我想……跟你说个事情。”秦大强抑制住脸上的厌恶。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何雨脏了。
“说。”
“强哥，我跟他，没有做过。”秦大强嘴角一丝轻蔑，刮干净了胡子，他轮廓分明俊逸。
丝毫没有以前颓废的模样。
“那你要做过了，还能告诉我吗？何雨，你有心吗？”秦大强质问着，何雨连连求饶。
祈求跪地求的秦大强的原谅，“不，你不用跪，何雨。算我秦大强求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救我？”何雨压根不敢相信，秦大强转变得这么快。
一而再，再二三的救她。
“我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何雨，跟你在一起三年，我也睡够了。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跟死人呆着，还不如跟活人呆着，有时候还能睡上一觉？不是吗？”秦大强忍着痛意。
何雨已经花容失色，“不，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