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天上飘去了细细密密的小雪,而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冬天,因为这个冬天太子被废,最后被处死。
太子的血染红了冬天的雪,温热的气息消散在了空中,而太子之位的悬空必定会将朝堂原本的站队再次打乱重洗。
弥留之际,羽桖用一种看丧家之犬的目光对上太子死灰般的眼神,羽桖唇角勾了勾,那一抹嘲讽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太子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皇帝生辰那天,相柳突然在皇宫外现身,并直冲着宴会的方向袭来。相柳的速度很快,不等群臣反应过来,相柳就已经到了,它高昂着九颗脑袋,目光猩红一片漏出嗜血的杀意,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太子都被相柳的气势镇的无法动弹。
皇帝和羽落容被虎子和化身为烛龙的紫烛护在身后才得以喘息,这便是上古妖兽的威压。相柳的目光锁定在了皇帝身上,但是在看到虎子时,眼中却出现了异样的情绪,但是很快另一种情绪压制住了,像极了被控制住的样子。
下一秒,相柳巨大的尾巴就打向了皇帝,虎子一扑双手抵住了横扫而来尾巴,低吼着。见尾巴被挡住,相柳的九颗脑袋又同时发动攻击,紫烛勉强挡住了五颗脑袋,羽落容挥舞着剑也只能挡住一颗。
剩下三颗脑袋顿时冲向了皇帝,速度很快紫烛和羽落容都来不及去阻挡,就在大口即将咬住皇帝时
"父皇"羽落容焦急的生意响起,一道身影闪过护在了皇帝身前,是虎子。虎子展开翅膀护住了皇帝,自己身上却被相柳的咬出了几个血洞。
一旁的太子人已经傻了,但是心里却是又害怕又兴奋,甚至不想让操控的人停下。群臣早已乱作一团,但是谁也帮不了忙,羽桖淡定地站在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虎子的身体支撑不住倒下,一颗蛇头抓住机会掠去时,羽桖身形一闪,及时出现拔剑斩落了蛇头,随后顾妄走出,迅速掐诀趁着相柳吃痛时收付了相柳,将其变为了一人高的大小压在了殿中央。
虎子的身体缩小变成了猫咪的大小时,相柳看到虎子的瞬间眼中浮现出懊悔之意,但是没人注意到。
羽落容和紫烛看见虎子的样子,身上有着几个很大的血洞,还在不停地冒着血,皇帝的身上也被虎子的血浸透了。羽落容连忙抱起虎子往自己宫殿跑去,边跑边哭,精心打扮的妆容都花了大半,头上的发钗也散落了一地,什么公主的威仪,什么礼节什么教养,在这一刻统统都不重要了。
紫烛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羽桖,还有堂下突然出现的顾妄,总觉得今天这事是一个局,一个很大的局,而这只是局中的一部分。
羽桖提着剑斩在台上,剑上还在不停地的留下相柳的血,血具有腐蚀性,剑开始被腐蚀,但凡有血的地方都冒出了白烟,腐蚀声贯入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离得近的人被迫粘上了血身上立刻就被腐蚀出了一个窟窿,看上去十分骇人,哭喊声不绝于耳。
但皇帝却一点事也没有,只是阴沉着脸看向了太子。皇帝的生辰宴就这样不欢而散,这一晚注定不太平,也将是很多人的噩梦。
果然,第二天上朝时,有着近半的朝臣都没有来,有的惊吓过度,有的甚至被吓到腿软走不动道,更有甚者回到家后就昏迷不醒。
看着台下紧张的太子,皇帝冷冷地扫了一眼,冷声道
"带上来"
接着,就有一人被连滚带爬的推了进来,那人太子见过,正是操控相柳的人。那人一见到太子,就连忙爬到太子脚边哭喊道
"太子,救我,救救我,我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
"太子,你说过会保我的,你一定要救救我"
太子大惊失色,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连忙将那人一脚踹开,跪下道"父皇,儿臣没有,是他污蔑儿臣的"不敢对上皇帝的眼睛,只能死死地盯着地面,台上一直没有生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到地上,身后是群臣在窃窃私语。
一股寒意从四肢蔓延到了心脏,手都凉了几分。突然想到相柳是羽桖要过去的,连忙道"父皇,那相柳是皇兄之物,为何会听我的,而且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一上来就攀咬儿臣,定是有人指使的,为的就是想要儿臣的太子之位"
羽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走上前拱手道
"儿臣也觉得奇怪,为何我关押在地下的相柳会突然出现在宴会上,因此昨晚我便让人去查了其中缘由,还找到了人证"
"什么人证"坐上龙椅上的皇帝终于开口问道,只不过声音很低很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羽桖招了招手,侍卫带上来一个人,正是百里云。
太子抬头看到百里云的那一刻,双拳紧紧握起,眼中似乎涌出了滔天的怒意和不解。百里云没有看向太子而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参见陛下,太子,大皇子,三皇子。家父是七品内阁中书百里郝,在下是膝下之子百里云"
羽啸天看着百里云,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就他所知百里家虽然官不大,但是一直都是中立状态,从不站队,那今日这出就是为了彻底压死太子吗?
看见百里云的皇帝,脸更黑了,沉声让百里云仔细地说,一边还递了一个眼刀给百里云,很明显,皇帝还是想保下太子的位置,但是怎么可能让皇帝如意呢,百里云便假装没看懂皇帝的意思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当然真假参半,谁又能听得出来其中真假呢。
太子为了嫁祸大皇子,让人找了能够催动相柳的人在生辰宴上攻击皇帝,后面竟想要皇帝死,于是不准那人停手,幸亏百里云在宫外遇到了骄山天师座下二弟子顾妄,才将其带来收服。
太子怒吼道"不是的,明明是你投靠我,给我出的主意……"话来没说完,太子就停住了,这话一出口就等于他变相承认了这场谋划都是他在背后支持的,不管是否是别人出的主意。
羽桖适时地开口道"父皇,据儿臣调查,百里云的家人受到了威胁,府外有着太子的人日夜看管着"
这话一出,太子瞬间颓废了,所有的事分开看很正常,但是一旦联合到了一起那就是一个阴谋,一个圈套,就在等着他跳。他根本无力反驳,昔日站在他身后的大臣都对他退避三舍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皇帝闭上了眼,周身散发着巨大的威压,那是来自天子的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太子品行不端,误入歧途,故废除太子之位,贬为废人,在立新的太子之前幽禁东宫,若无诏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探"
皇帝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是清楚太子的,太子并不是聪慧之人,这件事有真有假,但是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要钓大鱼就只能放长线,太子还不能死。
皇帝睁开眼,没有去看颓废倒地的太子,而是看向羽桖道
"桖儿这次护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啊,不如给你封王如何"
羽桖怎么可能不懂这其中的意思,皇帝不希望他参与进兄弟间的党争,所以想给他封王。但是他回来不就是为了王位吗,但母亲很明显不是一个很合适的时机,也只能淡笑着领命,最后封了一个
"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