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度来的猝不及防,但高泽还是稳住郑科道:“警局靠你了,我们正在逐步排除源头地点,千万小心行事。”
郑科沉默不语,良久后挂断电话。
高泽转头看向众人,吐出一口浊气。
“约翰米勒这个人在小镇里的影响力非常大,据说他的家族虽然来自镇外,但有嫡系在此扎根已久。”
“等他来到这里时,从叔叔乔治米勒手里接下了一个废品汽车厂,依托此地,凭借庞大的资金,迅速建立起涵盖食品、水、日用品的多个企业,三十年里遍布全美。那个废品汽车厂前面的炸鸡店就是他发家的第一步产业,现在已经是著名景点。”
”小镇上关于他的留言极少,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乐善好施、性格温和的老好人。“
安小金听到高泽的总结,不由地问道:“这人的家族没有过来吗?那他叔叔呢?”
”乔治米勒一年前已死,整个小镇前往废品汽车厂旁边的教堂哀悼,报纸上全是有关乔治的哀悼词。“
高泽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报纸,上面的标题为“乔治先生离世”,一个白人中年男子咧嘴笑的黑白照片印在下方。
“如果不是这份资料你说来自警局,我以为我在听什么名人传记。”
丁升云的打趣无人理会,高泽皱着眉头,一直盯着手中文件反复查看。
“有了,极少的诡异事件。”
“前段时间的冠状病毒影响下,小镇的产业全面收缩。”
安小金疑惑道:“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很反常的是,小镇这段时间死的人非常多,而约翰米勒花重金投资的医院似乎一点作用没有。”
“就是周开山打烂的那家,是小镇唯一一所医院。”
“这段时间里,小镇外的产业却迅速扩大,尤其是食品店,他们的产量几乎翻了一倍,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疫情结束后,炸鸡店又不再有扩张趋势,约翰米勒反而把医院从七层拆到了三层。”
安小金冷冷一笑:“借疫情把自己的杀戮完全掩盖了,这镇上还没人怀疑,呵呵。”
高泽吐出一口浊气接道:”随后小镇有关约翰米勒的产业几乎只剩炸鸡店,他将重心迁到了外面,小镇的各种产品都是运过来的。“
“我怀疑,疫情让约翰将小镇彻底打造成了一个厨房,周开山之所以被攻击,就是他找到了其中一个食品原料仓库。”
“剩下的仓库,镇子西部的养鸡场可能是的,但最关键的尸油,应该产自各种有尸体的地方。”
丁升云凝重道:“关键我们不知道小镇上已经死了多少人,看上去很正常。”
“警察局的法医处、医院这两个地方在明,暗中......我们准备去炸鸡店附近看看。”
高泽目光幽幽,丁升云被他盯得直发毛。
“劳烦救一下周开山,让他还有战斗力。”
吩咐完后,高泽远远看向警局方向,心中暂时敲定计划。
郑科留守警局,哪怕不愿和几人同行,也应当没什么大问题,那么剩下的就是查清楚炸鸡店附近了。
高泽不觉得市政府很重要,约翰米勒虽然是镇长,但根据档案,这人已经很久没去上过班了,政府一直在由下属运行。
而政府应当不会是源头点,很简单,那里可能有鬼,但做不了吃的,也用不上油。
因此既然进不去,就先搁置吧。
“就是不知道,对面的进度怎么样。”
落日被黑暗缓缓吞没,小镇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郑科感到十分烦躁,烟头散落一地。
警局外,警员来来往往,因为证物失窃,他们已经忙了半天了,晚上还得加夜班。
刚才失去意识的经历让他后怕,哪怕身处办公室,但那一分钟他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别说实力,感知都被切断。
郑科看不清前路,他已经有些后悔不和高泽组队了,因为哪怕他依仗自己实力强大,却是孤身一人留守警局,他一出问题没人帮得了他。
高泽的话并没有减轻他的压力,反而更大了。
医院的事情让他惴惴不安,高泽看过的资料他也看过,高泽推测和他大差不差,警局要是变成另一个产品仓库怎么办?
他可是知道,法医工作地就在局子里,里面也有不少尸体。
“吉米!把法医布尔叫来!”
不一会,法医布尔推门而入,他身穿白大褂,尽管留着络腮胡,但黑框眼镜让他多了几分敦厚老实。
“头,这都是您今天第四次叫我来办公室了,我办公的地方没什么异常,难不成那些尸体还能跳起来咬我吗?”
布尔的笑话只有他自己笑了,郑科冷硬的面容让他十分尴尬。
“今天走的时候把门锁好,你先下班吧,明天再审。”
布尔愣了一下,他本来都打算干到九点去了,结果这意外之喜确实是意料之外,一贯严苛的局长今天这么大度?
连声道谢后,布尔从办公室走出,人顿时轻了一截。
他脱掉白大褂,将其挂在尸库门前,推门而入去拿自己的手机,并将手术刀等一众器械收好。
蓦地,停尸柜传来肉体碰撞钢铁的声音,让布尔拿着手术刀的手停在半空,记录法医工作内容的磁带嗡嗡转动着,手下尸体的白布还没盖上。
“哈喽?”
布尔轻声呼唤,尸库深处一片黑暗,让他心里发毛。
联想到今天局长隔三差五就让他汇报尸库情况,他十分担心警局内是不是潜入了什么杀人犯,根本没往灵异方面想。
为什么?因为布尔是一名唯物主义战士。
“有人吗?”
布尔边说边退,退到门前时将所有开关一把拉下,整个尸库顿时一片明亮!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布尔如同置身地狱,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尸体竟然站在角落里,被光照射后,摇摇晃晃的走来。
布尔清楚的记得,这人是昨天出车祸死的,因为工作量太大,布尔是今天上午才将他解刨完成,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滴粘液从尸体嘴角滑落,它将凹陷的脑袋扶正,用灰色的眼睛看向布尔。
“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