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的陈斯年,再一次从纳戒中拿出【中级生命恢复药剂】一口灌下去。
伤势得到缓解,但这次恢复的速度却变慢了。
陈斯年低头瞧一眼右侧身上的血肉,和大片的伤口,眉头紧皱。
伤势过重,短时间内难以完全恢复。
有些棘手。
更严重的问题是,刀断了。
看着地上断成三段的过河卒,陈斯年一阵肉疼,陷入沉思。
他是刀修,没了刀相当于自废一臂。
而且,他右臂刚才被那白色光柱击中,眼下确实使不出什么力气。
那边不远处的卜特兀耳瞧陈斯年面色难看,还不停地聒噪:
“唉,没想到吧,陈斯年。”
“还天真地以为能杀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就是个屁!”
“老子大兵打仗的时候,你特么还在京城趴在女人肚皮上呢。”
“呵呵,今日你死在这,日后老子带兵打进幽辽,拿下镇北王府,你的女人,你的妻儿,老子都要霸占。”
“女人我要送给将士们尽情地发泄,男人我要让他给老子当夜壶。”
骤然,陈斯年那条没受伤的腿发力蹬地,身形快速向侧面闪出,左手捡起断刀的一段,双眼盯住卜特兀耳,就猛地投掷出去。
嗖——
断刀带着音爆,笔直地撕开空气。
噗嗤。
下一刻,卜特兀耳的肩膀炸出血雾。
“唔——”
他根本没看清陈斯年的动作,等反应过来低头一瞧,就看到肩膀上插着断裂的刀刃。
“你他妈……”
卜特兀耳怨毒地看一眼陈斯年,转头又对红袍长老怒目而视,费力地呵斥道:
“你为什么不拦着?”
“你他妈明明有能耐拦下来!”
不料,红袍老人微微一笑:
“为什么要拦?”
“断刃并不能杀死你。”
“他要给你些教训,让你不要再多嘴。”
卜特兀耳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和他是一伙的?”
“你不是赫连小满派来救我的吗!!”
红袍老人没有丝毫恼火的意思,事不关己道:
“我只是负责带你回去,赫连将军的要求是你活着。”
“至于伤成什么样,我无法保证。”
“况且你这个人骄狂暴躁,满嘴污言秽语,连光明之神都厌恶的那类人,确实该被教训。”
卜特兀耳目眦欲裂:
“你特么……”
不过,他确实不敢再叫嚣。
红袍老人重新把目光转移到陈斯年身上,缓缓说道:
“陈斯年,你伤势很重,已经不配做我的敌人。”
“你现在和老弱妇孺没有区别。”
“教会信封的光明之神,不允许牠的信徒对这类人出手。”
然而陈斯年却根本不在意,站在原地摇摇晃晃,抬起左手,手指朝对方轻微勾动,似是在挑衅:
“再来!”
他抹掉嘴角的血迹,一脸的狂傲。
“你会死的。”红袍老人说出已经可以预料的事实。
陈斯年仰头放肆大笑,长发飞舞。
刚才被光柱击中的刹那,萧婵送的发带已经不翼而飞。
此刻的他,披头散发,狼狈之中带着不羁,又像是江湖中杀人如麻,人人喊打的魔头。
“唉。”红袍老人再度叹息一声:“为何非要这样?”
“输了就是输了。”
“没有什么是不能承认的。”
陈斯年摇头,目光坚定:
“你不懂。”
“我要杀卜特兀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这是大虞百姓的事情!”
“若不杀他,老子特么睡不好觉,良心上过不去。”
“我这人良心不多。”
“就是见不得他们这些蛮子践踏平民百姓。”
“所以,他必须死。”
红袍老人再度重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