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公孙冶。”
“师承鲁班天机门门主,公孙车。”
“听说你小子找我,是为了给幽辽制造火炮?”
公孙冶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话语间带着些许火药味,在瞧见陈斯年实在是年轻后,更是满眼的不屑与轻佻。
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陈斯年并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倒上一杯茶,饮上一口,抬手示意公孙冶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呵,年纪不大,派头倒是不小。”
“你们这些纨绔公子哥,都一个德行,一个个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
“我之前可是在隐居,被你们的人找上,老婆孩子都留在长安。”
“你说我要是不和他们走吧,是不是你就下令把我一家都杀了?”
“毕竟我这样的有名工匠,要是投奔了马斯或者草原,给他们制造除了大全新的大炮,你们的兵家不得被炸成渣渣?”
曾经十八年的韬光养晦,让陈斯年的养气功夫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动怒。
而且他看得出来,公孙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奸佞小人。
陈斯年很想直接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但这样就落了下乘。
于是,略作思忖,陈斯年又品了品杯中的热茶,盯着瓷杯底的茶叶,摇头道:
“这茶可不怎么样。”
“京城的货色也不过如此。”
公孙冶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懈鄙夷:
“你一个公子哥,也懂茶?”
“别和俺在这附庸风雅了。”
“别东拉西扯。”
“反正你都派人把俺带到京城了,呵呵,直接带回幽辽算了,还亲自跑一趟作甚?”
老壁灯,不是你让我来京城接你的吗?
这特么不是表示我对你的重视吗?
陈斯年很想回怼一句,但他思前想后,并没有这么做。
对骂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今天来,就是要和公孙冶达成合作,让他心服口服地回幽辽。
短暂思索,陈斯年好似不经意地开口:
“此前我曾去过胶鲁省蓬莱岛。”
“呵,那地方是天擎宗的,说到天擎宗,嘿,那可有意思了,想当年我们鲁班天机门,可是帮助他们修建过护山大阵。”
陈斯年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弧度:
“那在下可是要问问前辈了。”
“鲁班天机门,如今为何在大虞销声匿迹?”?
公孙冶一听这话,当场跳了起来,跟炸毛的公鸡似的: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们天机物工法奇巧玄妙,九曲连环,可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多少年才出一位弟子,多少年才能将物工法与制造技艺相融合?”
“你以为俺这么多年隐世闭关为何?”
“想当年,就是大虞的京城,乃至皇城的布局,都是我门祖师爷一手操刀!”
“现如今,不说中洲,算上西洲、极北、极南,又是能破解重新大虞京皇两成的结构布局?”
呵。
有点意思。
你们门派,不仅有机械系,还有土木建筑老哥是吧?
吹。
就尬吹。
为什么天机门凋零,你自己不清楚?
还不是因为物工法过于晦涩难懂?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根本就不明白,这世间一切建筑的布局结构,历经百年而不凋零,完全就是因为我鲁班天机门掌握了事物运转的法理!”
“如今燕山大营所有的火炮,也不过是皇家工匠在我门技艺上改良而来。”
“说白了,在制造技艺上,我天机门,无人能出其右。”
啊是是是。
啊对对对。
深吸一口气,陈斯年看着滔滔不绝的斗鸡眼老爷子,终于不再装了,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耐烦:
“无趣。”
“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害得我白跑一趟。”
“我即刻命人送你回长安,和你妻儿团聚。”
“至于你口中所谓的《天机物工法》,没人能懂,没人能学会,就和你一样,烂在荒野山村,烂在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