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万如松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
郡守万骏甚至不知道他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以前只是偶尔听说过那镇北王的姑爷,性格疯癫,行事狂狷,不曾想原来都是真的,而且还如此不讲道理。
万骏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
只能看着万如松被一千铁骑带向了远处。
等飞扬的尘土散去。
千人的幽辽铁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后,万骏只能是调动自己所有的人脉,给沿途各地的驿馆发去信件,请他们帮忙留意这对人马的动向。
可哪怕驿馆的人知道,他们去哪,又怎样?
陈斯年等人具体抵达哪里,还是没人知晓。
根据小道消息称,陈斯年此番进入胶鲁省,是为了和天擎宗结盟。
得知这一消息,郡守万骏感觉更加灰暗了。
镇北王、陈斯年、天擎宗……
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他开始祈祷,自己的儿子能平安归来。
而离开济州城的陈斯年,很快便遇到冬荷与萧婉,还有几位天擎宗的修士。
与来时相比,这次回去的队伍壮大很多,不会再担心有什么邪修拦路劫道。
两日后,陈斯年重新回到天擎宗。
本来他是打算把万如松交给天擎宗的执法堂。
可众人一商量吧,这万如松的爹再怎么说也是四品官员,若是执法堂的长老主事给他来个刑讯逼供,只怕是日后和朝廷那边不好交代。
对此,陈斯年只是撇撇嘴,认为执法堂的长老不敢担责任。
最后,天擎宗把万如松安置在一处还算凑合的院子里,当作临时住处。
门外有弟子看守。
而万如松醒过来,弄清楚状况后,第一件事就是扬言回去后要调兵灭了天擎宗。
估摸着这家伙是丹药的劲还没过,说胡话。
弟子立刻通知长老,长老又上报首座宗主。
最后还是陈斯年和萧婵赶过来。
还没进门,就瞧见万如松跟疯了似的,用脑袋撞击院子的墙壁。
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的院墙,担心这家伙逃跑,院墙都被长老施了法阵。
没几下,万如松就撞得头破血流。
陈斯年走进门,瞧着他那狼狈的样子,不免摇头,劝阻道:
“万公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逃不掉的。”
“你爹就是知道你被困在这,他也不敢派人来解救。”
万如松瞧见终于来了个说话的,眉头紧皱,眼神怨毒:
“你是谁?”
之前在万府的花园里,他还没等到陈斯年亮出身份,就被敲晕了。
眼下瞧着陈斯年,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他指着对方就骂道:
“呵呵,老子想起了。”
“当时我正在花园里修炼,就是你这厮闯进来……”
陈斯年不想和他废话,打断后寻问:
“那丹药,是谁给你的?”
愣了愣,万如松冷笑两声,双臂环抱,趾高气扬:
“凭什么告诉你?”
“哦,我懂了,你也想找到他们,要那些丹药修炼?”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道爷们说过,修炼得看资质。”
“他们的秘法,可不是谁都能修的,只有像我这种万里挑一的人才……”
陈斯年没好心情和他扯皮,上前一步,就踢出一脚,正中其要害:“沙口。”
砰。
沉闷的打击声。
“唔——”
万如松甚至连哀嚎都只发出一半,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某个东西,好像碎掉了。
那是他的命根子啊。
趴在地上,捂着要害,宛如虾米一样蜷缩着,又像是疯狗一样死死地盯着陈斯年,万如松上下牙咬得吱嘎作响。
陈斯年嗤笑道:
“行了,别装了,我有分寸,你那两颗鸡蛋还没化。”
万如松如释重负,可疼痛感仍旧真实存在,让他额头布满汗珠。
陈斯年将他从地上一把揪起来,丢到旁边的石座上,双眼淡然,缓缓道:
“我耐心有限,再问一遍,那丹药,是谁给你的。”
“你可以选择沉默。”
万如松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还有力气咒骂:
“狗娘养的东西。”
“老子就特么……”
砰!
陈斯年再伸手将其揪起来,抬腿又是一脚踢过去。
“啊啊啊!”
万如松的命根子再度遭到重创。
那种窒息的疼痛感,让他瞬间双眼翻白,而后呼吸一停,竟然昏死过去。
旁边,目睹了一切的萧婵,小脸冷冰冰的,但嘴上却轻松地打趣道:
“陈公子当真是恶趣味。”
“再这样下去,万如松可要被你折腾死了。”
萧仙子,你说什么呢?好怪哦。
不过,陈斯年也发现,自打上次二人被结缘绫捆在一起后,萧婵和自己开玩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气质还很清冷,但话语间带着的感情色彩浓了很多。
不会吧,不会吧,萧仙子当真对我动情了?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唉,审讯嘛,总得动点手脚。”
“你也瞧见了,这小子嘴硬的狠。”
“不给他点苦头,肯定不会说。”
陈斯年一脸的戏谑,走过去,啪啪就是两巴掌抽在万如松的脸上。
但他明显已经是休克了。
见状,陈斯年有点没辙。
可别把人给玩死了。
要不弄一盆凉水泼一下?
正当他要吩咐外面的弟子时,萧婵却上前一步,运转寒冰真气。
瞬间,一个个冰块凝聚在她手上。
紧接着,她素手轻挥,衣袖飘飞。
那些冰块骤然撞过去,全都贴在万大少的脸上。
万如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青发紫。
陈斯年嘴角微动。
萧仙子,你这不会把人冻死吧?
他那脸都紫了!
“好冷……”
万如松还真有了些意识,朦胧之间,双手抱在一起。
等他完全醒过来后,又惊叫一声:
“哪个挨千刀的给老子敷冰块!!”
那可是寒冰,不是寻常的冰。
万如松的脸上已经生出冻疮。
而后,他看着陈斯年和萧婵,哆哆嗦嗦道:
“我……我要你们死……”
“敢如此折磨我……”
陈斯年摇了摇头,叹口气:
“还是不服,是吧?”
“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