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壮汉子双手将地上的内脏血肉连带泥土一起捧起来,就往自己的脸上糊,同时痛苦哀嚎: “奶奶啊,你死的好惨啊。” “孙儿不孝,没能让您享福。” “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没奸人残害,最后全尸都没留下。” “都是孙子的错……都是孙儿……” 说着说着,他将满脸血污的头抬起来,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的三人。 “就是你们!” “就是你们这些贼人,竟敢把我奶奶剁成肉块。”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冬荷和萧婵都不曾言语,警惕地观察着局势。 而陈斯年则是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竟然是个普通人,虽然眼里带着强烈的杀意。 可他身上却没有一点真气流动的迹象,更没有魔气。 显然,这家伙并非幕后之人。 又是被到台前的小卒子。 陈斯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低沉出声: “既然你想演戏,那我就陪你演。” 说着,他面色一变,竟然满脸的嚣张狂妄,举着刀一副纨绔的模样: “擦,老子就杀你家老太太,怎么了?” “不服气?有种你砍我?” “小比崽子,别说是你,就是你家老小一起来,老子照样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镇北王的姑爷,陈斯年。” “我身后数十万铁骑,别说是你,就是这整个村子,我说平就平!” 青壮汉子显然没想到自己遇上一个演技更强的家伙,短暂地冷身后,哭嚎地更卖力。 “你们……你们这就是仗势欺人……” “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啊,我奶奶招你惹你了?” “你们……你们这就是草菅人命!” 猛然,汉子起身转头,挥舞起双臂,更加卖力地喊叫: “大伙都出来啊,都出来看看!” “镇北王杀人了!” “镇北王杀人了!” 冬荷和萧婵都是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家伙葫芦卖的什么药。 这村子里明明没有什么人啊。 然而,接下来,就连陈斯年都是微微错愕。 只见一个个院子,一个个木门里,竟然都走出人。 不少壮汉手里拎着农具,朝这边就跑过来。 不仅有男人,妇人们也是拎着锄头和洗衣棒跟着靠近。 还有孩童,竟然还拎着镰刀。 短短几息之间,整个村子的百姓都围了上来。 他们全部都是双眼充血,各个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有个虎背熊腰的黝黑汉子,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就上前,指着陈斯年质问道: “就你小子杀人是吧?” “呵呵,敢在我们村子里作乱?疯了?” “就是山匪,也不敢进村。” “你一个公子哥,也敢在这撒野?” 紧接着,黝黑汉子瞧见了萧婵与冬荷,眼睛顿时就直了: “哎哟喂,这小姑娘长得真特么水灵,这叫啥来着?扬州什么马?” “还有这个白毛女,虽然有点毛病,但这小眼睛,啧啧,跟兔子似的。” “呵呵,公子哥挺会玩啊,带两个娘皮,受得了吗?” 其他人听到这话,看向她俩,都是目露邪光。 冬荷看向陈斯年,在等待命令。 而萧婵已然上前,直接赏赐黝黑汉子一记真气。 虽然她收着力,但还是将人给打飞出去,砸在人群中,压倒了一大片。 “擦!还真就没王法了。” “我还真就没见过外人敢在咱们村里闹事的。” “给我砍!” “男的砍死,女的留下,咱们晚上快活!” 然而也有大婶尖叫: “这小子也要活的,你们男人有玩的,我们女人也得有!” 村民好似发了疯似的,一股脑地冲上来。 萧婵周身真气运转,准备将所有人都冻成冰雕。 可这些人终究是普通人,她心里有些犹豫,心想要不将他们全都废了,留一条性命? 她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在她微微犹豫时,陈斯年已经踏步上前,手中苗刀横斩而去。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花炸开。 苗刀好似割麦子一般,将大片大片村民的脑袋砍下来。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三人面前就躺下了十几具尸体。 陈斯年扭动两下脖子,拄着长刀,满眼笑意,好似那些人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语气更是打趣,对之前那个死了祖母的青壮道: “小子,还有什么花样?” “真以为我是什么绝世圣人?让这些村民来送命我就会高抬贵手?”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青壮死死地咬牙,一脸的愤恨。 倒是旁边的一个老头子,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奓着胆子质问: “你……你凭什么杀害村里人……” “你到底是谁……” 陈斯年笑出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说了啊,老子叫陈斯年,镇北王魏山河的二姑爷。” 那老头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你……既然你是镇北王的人,不应该护佑我们百姓,凭什么残骸无辜啊。” “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人啊……” 你特么眼瞎啊? 那比手里的镰刀和锄头,看不见? 萧婵上前一步,冷声道: “我乃天擎宗世间行走,下山调查邪修一事。” “方才那老太太分明就是邪修,哪里是什么寻常……” 不料,竟然有人打断: “天擎宗?” “那不都是神仙的宗门吗?” “不是都说天擎宗对胶鲁省百姓很好吗?” “你……你竟然残害无辜!” “一个镇北王的人,一个天擎宗的人,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凭什么杀人!” 陈斯年眯起眼睛。 他明白了。 这是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了。 不搞正面硬钢,该城攻心伐谋了。 有点意思。 “凭什么杀人!” “凭什么杀人!” “凭什么杀人!” 村民们竟然整齐划一地喊起来,拳头朝天挥舞着,一副声讨的模样。 同时,他们还步步紧逼。 萧婵和冬荷还真没见过这架势,不免心里没底。 然而陈斯年却始终眯着眼睛,面对这众人。 只见那颤颤巍巍的老头,此刻竟然走在人群最前面,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打定主意,陈斯年不敢动他。 没有人,能平息民愤。 然而,他失策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斯年再度出刀。 老头的脑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血流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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