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躺在血泊之中,那对死鱼眼死死盯着陈斯年,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地力气咆哮道: “陈斯年,你这是在侮辱武士!” “今天你不杀死我,以后我会加倍奉还!” “我们必将会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你们的妻子、儿女,都将是我们的……” 砰! 陈斯年根本不废话,走上前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鼻血和牙齿一同飙飞。 这还不算完。 砰! 陈斯年又是一脚横踢过去,倭寇就像一只破麻袋,被踢出去一丈多远,一头撞在岸边的石头上,头破血流。 而他双腿汩汩冒出的鲜血,在石板路上流血一道刺眼的痕迹。 “屁话这么多?” “要不是还得留你一张嘴传话,老子真想把你舌头割了。” 倭寇颓唐地靠着墙边躺着,剧烈地咳嗽着,脸上沾满血污,但双眼还死死瞪着,有气无力却恶狠道: “我……” “我们武士,绝对不会认输……绝对不会……” 陈斯年来了兴致,毫不在意在一众将士还有萧婵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脾气秉性,走上前抬头将倭寇拎起来,一脸的戏谑: “不认输是吧?” “嘴硬是吧?” “老子就是喜欢你这种嘴硬的狗东西,越大越有劲,那叫一个地道。” 砰! 一手揪着倭寇的衣领,陈斯年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看准其面门就是一记直拳轰过去。 这一下,势大力沉,二人又是面对面,倭寇被打得当场眼冒金星,口中牙齿又崩飞几颗。 “我……我……” 这一次,倭寇眼底明显有些恐惧,但鼻子嘴巴传出的剧痛,让他一时间说不清楚什么。 陈斯年笑嘻嘻道: “嘿呀,还不服气是吧?” “好说好说。” 砰! 又一拳砸下。 砰! 再一拳。 砰砰砰! 连着不知道多少拳打过去,倭寇已然是面目全非,一口好牙就剩下一两颗。 他短时间内是说不出什么了。 陈斯年要透着,意犹未尽: “怎么不说话了?” “刚才不是一副很有骨气的德行吗?” “哦,你不说话就是还不服呗?” “好说好说。” 说着,陈斯年就将手伸进对方的嘴里。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是心惊肉跳。 残忍、暴虐。 这是此刻众人对陈斯年的看法。 他们现在也明白了,相较于马斯与苍狼部,这位姑爷最为痛恨的便是倭寇,乃至于东瀛。 陈斯年的手,在对方嘴里找到了仅剩下的几颗牙,最后手指捏住其中一颗,开始逐渐发力。 倭寇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疯狂地摇头。 他想要闭嘴,想要咬陈斯年的手,可是仅剩下的牙齿,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陈斯年最后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上的笑容在倭寇看来,那就是来自幽冥的勾魂使。 “记住。” “我叫陈斯年,把我刚才的话,带回东瀛樱岛。” 说罢,他的手掌手指同时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 声音并不大,却格外的刺耳,让人所有人都浑身一哆嗦。 紧随其后的是倭寇那已经沙哑的喉咙,传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牙齿,被陈斯年硬生生地掰断。 砰。 陈斯年像丢抹布一样将他丢在地上,转而走到岸边,用海水认真地洗了洗手,对旁边的金维庭吩咐道: “给那狗东西松绑,随便找一条船,送到海上。” “自生自灭去吧。” “我倒是希望,会有人找到他。” 说着,陈斯年翻身上马,对其余人下令: “今日战果颇丰,全仰仗诸位将士同心协力。” “回去后,每人商银五十!” 虽然将士们并非为了钱财而来,可出手如此阔绰的姑爷,谁又不愿意跟着呢。 不少人立刻将手中兵器用力朝地面一砸,欢呼起来。 旁边的萧婵瞧着这一幕幕,瞧着陈斯年的背影,心中千回百转。 这个陈斯年,古怪得狠! “萧仙子,一同回幽辽?” 陈斯年转而看向她。 萧婵连忙从思绪中抽身,恢复冷冰冰的模样,摇了摇头: “不了。” “我还需承担宗门世间行走的任务。” 陈斯年来了兴致,好奇问道: “那不知萧仙子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萧婵感觉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如实道: “此前我已行至燕冀省,距离京城百里。” “接下来,会去京城。” 陈斯年望向西边,那繁华的上京城历历在目,好似近在咫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摇了摇头,让回忆消散: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远送。” “仙子他日若来王府,必以上宾相待。” 萧婵也是行了一个道礼: “公子若是闲暇,可来蓬莱岛一游。” 说罢,她祭出宝剑细雪,飞身而上,踏剑而行,眨眼间便入空。 陈斯年远眺,摆了摆手,喃喃自语: “我欠你一个人情。” 金维庭在旁边瞧着,感觉姑爷的眼神不太对劲。 他这种没经历过情爱的少年,哪里知道那眼神叫作不舍。 陈斯年并不是对萧婵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单纯地想和白发红瞳的美少女结伴而行。 嗯,他就是好涩而已。 归途并不再召集,众人押送吴狄按照原路返回。 一日后,行至水源。 被捆在马上,像行礼一样被横驮着的吴狄,终于恢复了冷静,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好似欣然接受了。 他被金维庭从马上踹下来,丢到一边的树下,陈斯年走过来,给他喝了一口水。 吴狄砸吧两下嘴,无奈笑道: “我回到盛天,怎么个死法?” 陈斯年瞥他一眼: “砍头,你想怎么死?凌迟?车裂?” 吴狄还是打个寒颤: “就砍头吧。” 顿了顿,他想起什么,问道: “我一直有一事想不通,三山城固若金汤,我二儿子多年来更是花重金,与城中官家兵家较好,你怎么做到不攻城就夜袭的?” 陈斯年瞧他那德行,倍感无知,摇头道: “让你死得明白点。” 吴狄耐心地等待答案。 陈斯年望向远处河水中,带着抓鱼的金维庭和年轻士卒们,淡淡地说道: “这世道,金银买不来的东西有很多。” “三山城的守城将领,出身长山大营,你给他多少银子,我都赌那天晚上他都给我们开门。” 陈斯年一脸鄙夷地看着吴狄: “因为我代表着镇北王。” “你一个商人,是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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