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冯库,吓得直接跑进卧房,直接拉上辈子,盖住脑袋,吓得浑身哆嗦。
他妻子不明所以地走进来,问道: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
不料,冯库直接怒吼道:
“滚!老子特么……”
他哪里敢把刚才遭遇的说出去。
那个李青书,每天装出一副穷酸样,结果竟然认识江湖游侠。
传闻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草莽。
现在想来,他还是一阵后怕。
“有病。”
“你不是去李青书他家了?他家那个破房子,你拿下了没?”
冯库又呵斥一声:
“你知道什么!”
“一天脑袋里就装的只有银子房子吗?”
“滚出去!”
妻子骂骂咧咧地离开。
冯库一直躲在被子里,大夏天捂得浑身是汗也不出来。
他真怕当时那个草莽直接把他掐死。
那些江湖游侠,有时候可是连官府都头疼。
他们行踪不定,杀人如麻,根本不好抓住。
特么的。
这里是盛天城啊,怎么会有游侠混进来?
镇北王行不行啊?
自己的封地都管不好吗?
冯库无法理解。
他保证,以后打死也不去李青书他家了。
本以为对方是个穷书生,结果特么是个狠人。
畜生!
不不不,从现在开始,以后见到了得叫他李大侠。
小心他心情不好把自己杀了。
一想到今天还欺负人家,冯库肠子都悔青了。
……
三日后,陈斯年带着冬荷来到满月楼。
仍旧是单独给冬荷点了一桌子菜,让妮子自己享受去,而他则是坐在另一桌等着李青书的到来。
三日前,他本来并不想让渔夫保护李青书和其母亲,这样肯定会让镇北王知晓。
但考虑一番,他总不能既然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
想要让一个人为自己死心塌地的卖命,除了要赏识他,更重要的是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而且,就算镇北王知道李青书是自己的暗桩也无妨。
镇北王不会计较那么多,顶多会小心提防。
这次事情若是李青书办得好,就让他现在幽辽省积累些官家的经验,过段时间送去京城。
并没有等多久,陈斯年就瞧见李青书快步走上二楼。
他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立刻朝这边走过来,并不在意其他人的视线。
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李青书是陈斯年的人了。
陈斯年也不担心他以后履历上会有问题,在京城得不到重用。
李青书以后的仕途,陈斯年心中有数。
等对方落座主动担任倒酒的指责后,陈斯年也不着急,先是碰杯和他一饮而尽。
而后李青书眼里满是兴奋,瞧见四下无人注意这边,压低声音道:
“陈公子,查清楚了。”
“讲。”
“沈佥事每个月一三五七,十一十三等这种日子都会画舫。”
“不过头半夜是在教坊司,后半夜才会暗中去画舫。”
陈斯年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李青书咽了下口水,脸上逐渐奇怪的表情,代表着接下里的消息可能比较离谱:
“陈公子,您别不信。”
“沈佥事他其实……既喜欢男女之间的欢爱,也有断袖之癖。”
啊?
你确定?
李青书,你调查出来的是什么消息?
这是什么八卦花边新闻?
李青书瞧着陈斯年眼中的狐疑,连忙补充道:
“此事应该是真的。”
“我在那位远方堂姐那边也得到了确认。”
“沈佥事早年会从教坊司带回姑娘。”
“后来渐渐不会了。”
“反而是深更半夜留宿画舫,清晨出来时,门口还有兔爷相送。”
陈斯年问道:
“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他是双……他两种通吃。”
李青书点了点头,抹掉额头的汗水,嘿嘿笑道:
“所以啊,我就去蹲守。”
“在他府邸周边肯定是不行,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就打扮成乞丐,前半夜去教坊司附近躺着要饭。”
“后半夜则是去江边。”
“早晨时画舫会靠岸,我正巧撞见兔爷送他时的场景。”
陈斯年眯起眼睛,想了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八月十三。
快元宵节了。
花好月圆啊。
陈斯年从口袋里拿出银票,本想丢给李青书,但想了作罢:
“银票这些东西有据可查。”
“我给你些碎银吧。”
陈斯年看向冬荷。
后者连忙擦了擦手,从小荷包里掏了掏。
陈斯年直接接过,把荷包里的所有碎银都倒在桌子上,推给李青书。
后者见状,连连摆手:
“陈公子,这太多了。”
“你应得的,这些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对你来说能解燃眉之急,日后需要银子,你可就得发挥自己的才能了。”
陈斯年不再废话,拉着冬荷就走。
妮子瞧着一桌子的菜,感觉格外的浪费,走前还和店小二说了一声:
“饭菜送到府上。”
“好嘞!陈公子、姑娘,二位慢走。”
……
是夜,一灯如豆。
陈斯年今天下午一直在帮魏淼做康复训练,牵着她手,在静心湖周边走来走去。
这几日里,她恢复得很好,之前有些肌无力的双腿,在高级药剂的催动下,已经能轻微地跑跳。
再过不了几天,两个人便可以无所顾虑地上街。
因为过于开心,魏淼走了一下午,到晚上就沉沉睡去。
陈斯年没有去打扰,蹑手蹑脚地起身,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拿起从渔夫那边要来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出了门,直奔江边的画舫。
因为刚刚入夜,画舫还得等达官显贵,并没有离开岸边。
陈斯年没有佩刀,而是在腰间挂了一块名贵的玉佩,拿了一把精做精致的折扇,大摇大摆地进入画舫。
“哎哟,这位客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来来来,里面请。”
“生面孔啊,来,先给来上一壶上品桂花酿。”
“公子想玩点什么?”
“咱们这儿二楼都是姑娘,姿色才气都不输教坊司,三楼则是兔爷和麻将骰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陈斯年瞧着老鸨叽叽喳喳聒噪的样子,很想抽她一巴掌,让她安分点。
只是最后他摆了摆手,淡然道:
“我先自己瞧瞧,等会心情好了,没准就要你们这的头牌。”
说着,陈斯年直接把一锭官银丢入老鸨怀中。
后者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