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汗淋漓下的魏淼,没有那种生人勿进的癫狂躁动,只剩下羞涩与软糯,还有二八佳人该有的青春懵懂。
丝质衣裙被汗珠浸湿,陈斯年仍在专注地施展推拿术,一呼一吸间闻到淡淡香气,沁人心脾。
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聚合体!
陈斯年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暗道:
遭不住啊遭不住。
医者仁心。
现在我就是大夫!
千万不要越界!
坚持住,等成婚后,等她双腿治好,幸福最会是来的。
“陈、陈公子……”
忽然,魏淼樱唇轻启,气吐幽兰,这一声轻唤好似小猫的梦呓,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万分,捧在手心,含在口中。
陈斯年有些僵硬地抬起上半身,因为他现在不方便站直,有些勉强地张口寻问:
“魏姑娘,怎么了?”
“我……我感觉……有点痒……”
啊?
你别乱说!
这是正经的按摩推拿!
你别搞我!
她的声音格外软甜,俨然一个网络小夹子。
陈斯年只感觉腹中邪火猛蹿,好似要燃烧一切。
烧死了!烧死了!
哦,陈斯年在说他自己。
“魏姑娘,你是说,双腿有些知觉了?”
魏淼那好似熟透苹果的双颊,仿佛要滴出水来,内心的羞涩几乎要将她淹没,随后她艰难地点了点头,眼神分外迷离:
“嗯,双腿有些痒……公子的推拿术,应该是奏效了……”
“奏~效~”
随着陈斯年试探地再加重几分力道,魏淼最后的嗓音竟然颤抖起来,拉起蚀骨的动人尾音。
他蚌埠住了,连忙收回手。
浑身香汗的魏淼身子一软,竟然向侧面栽倒。
陈斯年见状,眼疾手快,将其扶住,担忧地问道:
“魏姑娘,你还好吗?”
魏淼费力地摇了摇头:
“陈公子……你的推拿术……很厉害……只是我感觉,你刚才好像在欺负我……”
啊?
冤枉啊。
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按摩啊!
等我想办法把推拿术升级,再给你来一个全身精油SPA,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欺负”!
陈斯年面对柔软魏淼那略带幽怨责备的眼神,连忙一本正经地回答:
“魏姑娘,推拿术就是这样,能活血化瘀。”
“起码,你的双腿有了一点感觉,这证明我之前没有骗你,不是吗?”
魏淼点了点头,把头埋入自己支撑在陈斯年身上的双臂中,红彤彤的脸低下去。
就在二人都感受方才的余韵时,忽然房门打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婢进来,吓得面色苍白,喊叫道:
“二小姐!二小姐,您没事吧?”
“陈斯年是不是在欺负你!”
然而看到二人依偎在一起时,婢女的嘴角微微抽动,脸上露出了恍然大物地怪笑,口中发出长长的“哦”声,摆手歉意道: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误会了,误会了。”
“是我莽撞了……”
陈斯年瞧着这位中年婢女,有些不解,不禁皱眉。
她不敲门就冲进来,有些不合礼数。
魏淼瞧见,连忙从陈斯年怀中起身,坐回轮椅上,咳嗽两声,化解尴尬:
“苗、苗姨,你确实误会了,陈公子在给我推拿……”
“陈公子,这位是自我行动不便后就一直细心照料的苗姨,我们关系很好。”
苗姨大大咧咧地走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二小姐,见过姑爷。”
“我跟着王妃一起进门,从小看着二小姐长大,前几日回去探亲,今日才赶回来,没想到,这才几日了……”
说着她看向魏淼,假装哭哭啼啼:
“没想到二小姐这就要嫁人了,再也不需要我了……呜呜呜……”
陈斯年干笑两声。
戏精。
不过她这么多年照顾魏淼,性格如此开朗,对魏淼来说是好事。
本来陈斯年还想和她客气几句。
但旁边坐着的魏淼却是眉头一皱,身子微微弯了一下,对陈斯年道:
“陈公子,今日多谢。”
“只是你且先回吧,我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嗯?
这就赶我走?
刚亲热完啊,提上裤子不认人?
苗姨也是察觉到什么,推着陈斯年去门边:
“去吧,去吧,姑爷。”
“我们俩有悄悄话要说。”
陈斯年更加疑惑不解。
直到出门,苗姨才对了下口型,打哑语:
“如厕。”
陈斯年这才明白过来,拍了下脑门。
二小姐她双腿无法动弹,上厕所这种事肯定不方便。
略作思忖,陈斯年猛吸一口气,一咬牙,不是欺骗,也不是客套,更不是为难,直接对门内大声道:
“魏姑娘,明日后我便是你的丈夫,以后这种事由我来照料吧。”
半天没有回音。
就在陈斯年有些后悔自己可能说错话时,门内传出魏淼狂躁的嗓音:
“登徒子,去死!”
……
大虞的行政区划为三级,分别为省、郡、县。
县级单位下还有村镇,但一般不算区划中。
盛天郡作为幽辽省的省治,同时也是镇北王的驻地,自然是占地广阔,依山傍水,人口近百万。
六月六,部分民族有龙舟竞渡的传统。
但在幽辽乃至镇北王统御下的北三省,这一天远比传统节日更加热闹盛大。
街道张灯结彩,坊市大开,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在盛天城的中央街道,镇北王命人搭建戏台。
大人们欣赏戏曲歌舞,小孩们玩着只有新年时才能拿到的鞭炮。
整个郡城,好不热闹。
这一切,都是因为镇北王的二女儿魏淼,出嫁。
与其说是出嫁,倒不如说是镇北王纳赘婿。
毕竟这位名声奇怪的傻皇子,是进住王府,而非带魏淼回京。
明眼人都知道,这位皇朝质子,终究是被狗皇帝遗弃,着实可怜可悲。
只是他们还不曾预料,这位可怜人,在不久之后会一骑绝尘,用兵如神,威震天下。
满是红色的王府内,一对新人经历过各种不算繁琐的礼制后,新娘去婚房耐心等待。
而那俊朗非凡的新郎则要陪一众宾客喝喜酒。
一樽樽上好的女儿红下肚,饶是酒量极好的陈斯年也不免天旋地转。
恍惚之间,有一袭与婚礼气氛不相称,甚至对冲的白衣,掠过他的视线,纤尘不染。
陈斯年微醺看不清对方的脸,只依稀记得那人的嗓音澄澈空灵,清泉流响:
“天擎宗祝贺陈公子、魏姑娘,鸳鸯璧合,鱼水相谐,白头偕老。”
他笑着应酬,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新婚,谁会过多在意其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