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一听蒋豆红的话,身子就软了,腆着脸说:“蒋总,你没必要太较真,这酒要是假的,对咱们会所影响不好。”
蒋豆红目光骤然严厉起来:“这么说,这酒真的是假的了?”
秦寿尴尬的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混账!你也知道对会所影响不好?”
蒋豆红勃然大怒:“易总从前是满庭芳的老板,现在是满庭芳的贵客,他要45年的康帝,你拿低价酒蒙他,这跟诈骗有什么区别?”
“一千万,你知道你要坐多少年牢?你自己要作死,可别连累满庭芳!”
秦寿慌了神,说:“蒋总,没您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就是想跟他开个玩笑。”
他根本没想到,蒋豆红会亲自过问这件事。
他的目的只是让易寒出一出丑,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扫地出门,只要不惊动蒋豆红,这件事没人敢管。
毕竟他在满庭芳现在的职位也不低。
可谁承想蒋豆红突然就出现了,而且话里话外都很维护易寒。
“你被开除了。”蒋豆红冷然看了秦寿一眼。
秦寿忙道:“蒋总,我跟旦哥是老乡,我们很熟,这件事都是旦哥让我做的。”
“你自己犯的错,竟然推给别人?”
“不是,真是旦哥让我做的。”
虽然鲁旦只是一个过气的二流歌手,但也有少量的歌迷,蒋豆红就是其中一个,她还想保住鲁旦,听到秦寿一直提到鲁旦,这让她很是恼火,喝道:“还不快滚?要我叫保安吗?”
“叫什么保安啊?我来就行。”田鸡抄起桌上的醒酒器。
哗啦一声。
全部泼在秦寿身上。
秦寿浑身都是红酒,湿漉漉的,就像刚从大姨妈里捞出来。
“你姥姥……”
一句话没骂出口,就见田鸡搬起一只沙发椅。
秦寿落荒而逃。
穿过楼道,一路跑到鲁旦的包房。
“呵呵,阿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红酒,掉进酒缸了?”
“对了,让你办的事是不是成了?那孙子现在是不是正在抱头痛哭呢?”
“在我面前装逼,他活该!找几个人把他打一顿,他就老实了!”
秦寿悲催的说:“旦哥,我被开除了。”
鲁旦表情微微一滞,忙问:“什么情况?”
“蒋总来了,发现我给易寒送假酒,说我影响会所的声誉,她就要开除我。”
“他又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就算给他送了假酒,能影响到满庭芳吗?”
“就是说啊,旦哥,蒋总是你歌迷,你替我求求情吧。”秦寿抱着他的大腿哀求。
鲁旦想了想,扶了秦寿一把,说道:“放心,这点面子蒋豆红还是会给我的,我带你去找她。”
“艾斯,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鲁旦扭头对黛艾斯说了一句。
随即就带着秦寿来到易寒的包房。
蒋豆红正跟易寒赔礼道歉,听到身后的声音,一回头就见鲁旦跟着秦寿一起进来。
这下完蛋了!
刚才蒋豆红道歉半天,易寒坐在沙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想必对她只是处理了秦寿很不满意。
现在鲁旦却主动送上门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蒋豆红是鲁旦的铁杆歌迷,但她已经不是当年不经世事的无知少女,她经历过社会的艰辛和挫折,人也变得现实,不会蠢到为了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偶像,而断送自己的事业。
“小红,你怎么把阿寿给开除了呢?他跟我可是老乡啊。”鲁旦语气略带责备,仿佛他是蒋豆红的上级似的,“他也不容易,一个人到江东打拼,我看,你还是恢复他的职位吧。”
“秦经理触犯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我是照章办事。”
“哎呀,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到时我送你几张早年发行的限量版专辑。”鲁旦循循善诱的说。
田鸡听了不由好笑:“一个过气的二流歌手,就你那些破专辑,还不如小日子的光盘呢。”
鲁旦一听,竟然拿他的专辑跟那种东西相比,这绝对是一种亵渎,幡然愤怒:“你丫懂什么是艺术吗?”
“小日子的光盘就是艺术。”
“你知道钢琴有几个键吗?”
田鸡笑道:“真有意思,我干嘛要知道钢琴有几个键?我知道你姥姥有几个洞就可以了。”
鲁旦怒不可遏,对蒋豆红说:“叫几个人把他给撵出去!”
“你真当自己是颗大头蒜?还叫几个人把我给撵出去。你问问蒋总,她会不会把我给撵出去。”田鸡刚才看到蒋豆红对易寒毕恭毕敬,料想蒋豆红是卖易寒面子的,再怎么说易寒以前也是满庭芳的主人。
鲁旦冷笑道:“你知道蒋总是我歌迷吗?她支持了我十几年了。这点小事,我想她是不会推辞的。何况,你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撵了就撵了,是不是小红?”
蒋豆红眉头紧锁,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现在就算要保他,也保不住了。
非要把她跟他绑在一起,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被连累,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选择,她立即冷着一张脸说:“鲁老师,我想你搞错了,我从来不是你的歌迷,我说我喜欢听你的歌,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场面话。”
鲁旦立时呆住,田鸡的嘲笑声随即而来,他很不甘心的说:“小红,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对不对?你说过你崇拜我的,喜欢听着我的歌入睡,你是我的铁杆歌迷。否则你为什么在满庭芳给我开个专属包房?”
“对了,还有专属包房的事。”易寒忽然站了起来,“我记得我以前在满庭芳的时候,没有这种规定啊。是新增的吗?”
秦寿站出来得意的说:“这是蒋总专门为旦哥增设的,除了旦哥,没有别的专属包房。而且不怕告诉你,旦哥每次来满庭芳消费,都是免单的。就问你羡慕羡慕。”
易寒笑了。
蒋豆红的脸却在瞬间白了。
“鲁老师,今天你正好过来,这一年半你在满庭芳消费欠下的账,顺便结一下吧。”
“什……什么?”鲁旦几乎以为听错似的,错愕的看着蒋豆红,“你跟我要钱?”
秦寿目瞪口呆。
以他的社会经验来看,一旦谈钱,就必定要伤感情。
估计蒋总这次跟旦哥是要彻底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