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上镐。
李俊嗣手中拿着杰摩诃带来的国书。
“皇帝陛下,我们国王说了,两国共同出兵可以,至于将来如何分配,那可要好好商议。”
“那就请特使说说,将来如何分配。”
李俊嗣和蔼可亲的看着杰摩诃。
杰摩诃本就有些轻视李俊嗣,如今见他笑容可掬,更加认为他软弱可欺,于是十分傲慢的说道:
“你们铁勒与欣朝打了上百年,结果你们铁勒的面积却越打越小。若是两国联手打败了欣朝,那一定是因为我们多婆罗国的原因。”
李俊嗣仍然面带微笑,“特使请继续。”
“原本跟铁勒皇帝谈的是北境归你们。”杰摩诃面带不屑,“如今最多把长河关、乌州划给你们。”
“朕只想问问特使,只给两座城池,是贵国国王的意思,还是特使的意思?”
“我出使到铁勒,代表的自然是我国国王的意思。但是我出发前,并不知道贵国已经换了皇帝。”
“朕终于明白了。特使是因为朕当了铁勒国皇帝,所以临时决定,只给两座城池,对么?”
杰摩诃十分傲慢的点了点头。
李俊嗣合上国书,让近侍递给杰摩诃。
“长河关与乌州我们铁勒有能力自己打下来,就不劳贵国了,特使请回吧。”
杰摩诃当场愣住。
本来以为李俊嗣面色和善,比较好说话,自己这么说他一定吓的立马同意。
没想到他却比铁勒的老国王更加强硬。
带着这样的结果回到多婆罗,杰摩诃是无法交差的。。
“陛下,我劝您还是再考虑考虑,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
杰摩诃的口气有些放缓,但依然有掩饰不住的傲慢。
“不必考虑了。有没有多婆罗,我们仍然是要与欣朝战斗的。我们各自为战吧。”
李俊嗣表情严肃,说完,不再看杰摩诃一眼。
杰摩诃有些心慌。
如果没有铁勒牵制,多婆罗单独对抗欣朝,实在心中没底。
可是当着欣朝君臣的面承认自己刚才的傲慢是个错误,心中着实不舒服。
“既然如此,我们多婆罗再多让一步。北境给铁勒四座城池。”
“特使有些想当然了。北境除了屏州,多婆罗别想拿走任何一寸土地。”
杰摩诃感觉受到了冒犯,当着铁勒朝臣的面,直接拂袖而去。
一连在驿馆呆了七天,铁勒朝廷的大小官员好像忘了多婆罗的特使的存在,没有任何人招待杰摩诃。
起初一直觉得李俊嗣会低头认错然后将自己隆重的请过去,可事实恰恰相反。
杰摩诃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第八天,杰摩诃主动找到了铁勒的官员,想要求见李俊嗣。
足足等了两日,才被允许。
在近侍的指引下,杰摩诃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李俊嗣。
李俊嗣站在殿外出神的看着天空中的飞鸟。
“参见陛下。”
杰摩诃这次比较规矩。
“特使可曾见到空中的飞鸟?”
“见到了。”
李俊嗣伸出右掌,对着空中掠过的小鸟,“别看它在空中飞的自由自在,只要朕一招手,它立刻就得飞过来。”
果然如李俊嗣所说,被他手掌招呼的小鸟,无论怎样挥动翅膀,竟然无法飞走。
杰摩诃吃惊的看着小鸟距离李俊嗣的手掌越来越近。
小鸟用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最后落在李俊嗣的手掌内。
杰摩诃看的目瞪口呆。
刚刚小鸟距离李俊嗣最起码十几丈的距离,却被李俊嗣用内力引来,这等功夫简直太过神奇。
李俊嗣将手摊开,小鸟欢快的展翅高飞。
“朕想杀它,易如反掌。”
杰摩诃吓的冷汗直流。
自己若不是特使的身份,那日在朝堂上,他恐怕早已血溅当场。
“陛下,一切都按原来我们两国的约定。打下欣朝,以屏州作为多婆罗的港口。待南境修好港口后,屏州也归还铁勒。陛下拥有北境,多婆罗拥有南境。”
“这次特使不会再反悔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既然如此,朕晚上与特使畅饮几杯。”
西京,听春雨。
李重元举起酒杯。
“今后欣朝的未来有赖于各位了。”
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
“陛下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所有人一饮而尽。
宁无锋、尾火虎、井木犴、奎木狼、鬼金羊等一干人全都在列。
井木犴拿出了他从多婆罗带回来的一杆火器。
“多婆罗国土面积不大,又在一个岛上,所以他们研制的多为海上作战的武器,因此火器应运而生。”
尾火虎将火器拿起仔细端详又亲自试了一下后表示:
“陛下,此种火器在下能仿制。无非是调制火药的配比,让它在膛中燃烧产生推力,将膛中的东西射出去,从而产生杀伤。推力越大,射程越远。”
李重元听完大喜。
井木犴也很高兴。
“既然能仿,不妨仿个大的。这样多婆罗的船来了,是不是就可以不让它靠近了?”
宁无锋说道:“多婆罗的船上或许已经配备了这种火器。当务之急是研制这种大型火器,将它们摆在屏州港口,这样就没有别国船只可以靠近我朝。等将来我们的战舰建好,装上这种火器,便可以形成战力。”
“宁无锋,建造火器的地方可曾选好?”
“回陛下,已经选好。那里交通便利,远离城镇,非常适宜。”
“好。从今往后,欣朝有了自己的火器司。尾火虎担任第一任长官。你二人负责火器坊的筹备。”
终于有了眉目,众人都十分高兴。
“陛下,我天机阁二十八宿里,有好几人都精通水性,在水中与在陆地上无异。要是有敌人的舰船来犯,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奎木狼听闻多婆罗国要来进犯,根本不放在心上。
“为天机阁有这么多国家栋梁干杯。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去感谢柳阁主。”
听皇上赞赏自己的师傅,这些人更加高兴。
不知不觉间,每个人都多喝了几杯。
快要天明,众人才各自散去。
担心了一晚上的施华年,直到李重元回到皇宫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