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肯定,我欣国一定会被人侵略?”
李重元有些不解。
虽然觉得宁无锋有些特别,可是却没想到这么特别。
“我师父是一代奇人。他曾经四处游历,是他告诉我的。海外那些国家大都建立在岛上,那里资源匮乏,粮食紧缺。师傅尤其提到了多婆罗。用不了多久,屏州的海面上,会停满多婆罗的战船。”
李重元不得不相信宁无锋说的话。
若不是亲身经历,普通百姓万万没有这般见识。
“依你所见,朝廷该如何用兵?”
“若真是发生战争,挺过敌方的第一波进攻至关重要。毕竟敌方远道而来,补给很成问题。只有相持住,我们才有机会。否则第一波过后,我们就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李重元心中一颤。
他还从未想过,欣朝有一天竟然能灭亡,还是亡在自己的手里。
接着,宁无锋以桌子做为地图,以茶杯做为士兵,将兵力如何分布演练了一遍。
李重元大为震惊。
宁无锋讲起排兵布阵真的是神出鬼没。
两人讲了半日,每个人都是口干舌燥,直到日落方才停歇。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宁公子胸怀韬略,若是为朝廷效力,实在是朝廷的幸运。”
宁无锋闻言有些沮丧。
“只可惜报国无门。”
“反正宁公子也是闲来无事,莫不如随我四处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万一有人赏识你也说不定。”
宁无锋歪头想了想,呆傻的样子跃然脸上。
“公子话倒是没错,只不过我身无分文,如何能与公子同行?”
“与我同行,自然是不用公子出钱的。”
宁无锋还要再讲,却被李重元一把拦住。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让小二做些酒菜,你我二人开怀畅饮一番可好?”
李重元心中已经想好,这次去乌州,将宁无锋留在乌州历练一番,然后召回朝中重用。
宁无锋酒量极好,喝到兴起,更是又唱又笑,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受他感染,李重元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舒缓。
两人直到后半夜,才各自歇息。
宁无锋走后,李重元仍然兴奋的睡不着。
天可怜见,我大欣朝终于有了一位帅才。
若是与宁无锋联手,肯定会大有一番作为。
李重元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见外面屋脊上有轻微响动。
“朋友,你可是来寻我的?”
李重元发声问道。
“没错,你出来送死吧。”
李重元推开窗户,翻身上了屋脊。
夜色中,那人的眼睛泛着寒光,眨也不眨的盯着李重元。
“我们认识么?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我们是不认识,可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你曾听到过吧?”
李重元恍然大悟。
“你就是金行?”
“亏你还有些见识。我来为我的兄弟们报仇,李重元,你纳命来吧。”
“是左贤王派你来的?”
“他不配。一个欣朝的落魄王爷,跑到我铁勒就想作威作福,他还差的远呢。”
李重元心中苦涩。
好歹赵王对自己也有过养育之恩,岂容别人出言不逊?
于是沉声说道:
“你这种货色都投身敌国,有何面目妄议他人。”
金行脸上一红。
心中恼怒无比。
“何必逞口舌之利,乖乖受死吧。”
说完,十指如钩,直接攻向李重元。
还未靠近,李重元已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销金指?”
“知道又能怎样?还不一样去死!”
金行不断发起进攻,李重元身上的衣服被指锋略过,顷刻间变成了布条。
“李重元,我今日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夜色下,金行的十指呈暗红色。
指锋过后,更觉酷热难耐。
李重元解下“游龙吟”,轻弹剑脊,一声龙吟随风而起。
“销金指虽然可化金属,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化得了我的游龙吟。”
说罢,人剑合一,婉若游龙。
原本心头烦闷,此时却一片清明。
李重元心头诧异。
为何游龙剑出手后,心中畅快异常?
对方攻势越猛,自己反倒心情越是愉悦,内力运行更加顺畅。
“金行,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若是这样,我劝你回去还是好好修炼,不然,你是报不了仇的。”
李重元故意出言讥讽,为的是让金行使出全力。
金行不知是计,见状立刻使出十分功力。
十指顷刻间变成紫红色。
“李重元你实在是太狂了。”
说完,使出全力攻向李重元。
这样的全力攻击不仅没有伤到李重元,他反倒更显轻松。
举手投足间愈发的从容不迫。
金行心中惊骇无比。
自己倾尽全力,对方却毫不费力,这样下去,迟早一败。
“告诉你们铁勒国的人,谁要是敢欺负赵王,朕,绝不轻饶。”
李重元故意说赵王如何重要,也是存心挑拨。说完,也抓紧了攻势。
金行本来以为自己的销金指可以将李重元置于死地,未料想却激发出了李重元的潜力。
几十招过后,金行手指上的颜色从紫红,变成暗红,然后变成淡红。
手指的威力也一点点的变小。
“赵王去你们铁勒,就是为了继承铁勒的皇位。右贤王永远都没有机会。”
右贤王是金行的主子,这样的话一定会传到右贤王的耳朵里。
如若他二人产生嫌隙,对欣国是大大的有利。
金行勉力支撑,瞅准机会使出一招后,立刻翻身向后,迅速的逃离了客栈。
李重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金行,留你一命,不要让朕太过失望。
回到屋中,李重元打量身上的衣服,感觉十分好笑。
原本质地上好的衣服,与金行打了一场后,变成了一条条的破烂衣服。
这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丐帮帮主了。
早晨起来,宁无锋见到李重元的衣服,并未多说,直接将自己的长衫脱给了他。
“天凉,穿上。”
李重元感到十分诧异。
“你岂不是也只有一件长衫?”
宁无锋神色傲然。
“我将来是要当将军的,这点苦如何受不得。”
“既然要当将军,身体是顶重要的。”
李重元重又将衣服披到宁无锋的身上。
将军,是朕的将军,朕岂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