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管。”
“你去找皇兄了?”
“嗯,你有意见?”陆云笙坐下来,盯着茶杯。
“皇兄的要求你答应了?”
傅南霄说话间,眉间都带着几分喜色。
他在对面坐下,看着陆云笙那张小脸。
陆云笙趴在桌子上,将整张脸都埋在胳膊间。
见她双肩轻微地颤抖,傅南霄脸色一变。
他上前,站定在陆云笙身侧,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
“陆云笙…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陆云笙便一把抱住了他。
傅南霄浑身一震,双手都不知放到何处。
“发生什么事了?”
陆云笙揪紧了手指,半晌没说出话来。
见状,傅南霄也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长发,静静的陪着她。
半晌后
陆云笙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着傅南霄:“有空吗?我想去夜市!”
“陪你去。”
傅南霄的语气难得这么温柔。
“听说今天的夜市有拍卖会是吗?”
她之前从顾清那里听说过,拍卖会上会有好东西,并且每次都有药材,听说那拍卖会的老板最是喜欢收集珍贵药材拿来卖。
说不定会有利于老头子恢复身体的药。
“你想要什么?本王给你弄!”
陆云笙摇摇头:“不用,我有钱。”
傅南霄挑眉。
也是,偌大的知心酒铺,怎么会没钱。
两个人换了身低调一些的衣裳,一起去了夜市。
见傅南霄这次并没有戴面具,陆云笙还有些疑惑。
“怎么,面具不带了?”
“嗯,摄政王的身份不方便。”
傅南霄如实道。
若是于溯在的话,他一定会翻白眼。
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心思不轨之人离三小姐远些罢了。
陆云笙耸耸肩,没太在意。
两个人尽管穿的低调,可并肩走在一起,还是引起了注意。
二人皆是一身白衣,男人丰神俊朗,深邃的一双眼眸熠熠生辉,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沉重的气息。
女子仿佛天仙下凡,长发如瀑般倾泻,长至腰间,微风拂过那张艳丽的脸,妩媚中又带有几分清冷。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看向二人。
陆云笙叹气:“怎么还是这么惹人注目,一定是你太张扬了。”
傅南霄轻笑:“彼此彼此。”
一辆马车飞速而过,傅南霄伸手将陆云笙揽到自己的怀里。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小心马车。”
陆云笙抬眸,目光相撞,心底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羞红了脸,将他推开。
“知道了。”
“走吧,拍卖会快开始了。”
“嗯。”
两个人并肩而行。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李燕燕手里拿着糖葫芦,站在原地,狐疑地盯着二人。
“那不是陆云笙吗?旁边那男人是谁?该不会……陆云笙背着摄政王找了别的男子!”
李燕燕捏紧了手指,愤愤道:“真是可恶,这个贱人,有了王爷还去勾引别的男人,不要脸。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清欢。”
她将糖葫芦吃完,快步跑去了国公府。
拍卖会的会场在城西。
还未开始,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傅南霄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两个人顺利进入了会场。
会场是挑高镂空设计,呈圆形,一楼的中间是一个主舞台,用于展示拍卖品,前方便是几排座位。
而两侧的雅间都是一些地位高亦或是本地的富商才有资格坐的。
一共五层,越往上,说明越不好惹。
拍卖会的伙计带着二人去往第五层的雅间,态度恭恭敬敬。
上了五楼,陆云笙发现其他的雅间都坐满了。
但,其中一间坐着顾清。
她脚步一顿,冷眼看过去,顾清恰好也看到了陆云笙,正要打招呼,瞥见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瞬间恢复了冷色的脸。
伙计见她盯着顾清看,解释道:“这位就是知心酒铺的掌柜的,顾清。旁边的雅间坐着天下阁的掌柜,二位有兴趣可以结实一下,认识他们绝对不亏。”
“多谢。”
“二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好。”
将二人送进了雅间后,伙计便先退下了。
陆云笙瞥了眼顾清,去了隔壁雅间。
顾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南霄。
“老大从哪儿找到的绝色,长的这么好看!”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颚,皱着眉。
一旁的二狗子低声问:“公子是不是觉得自相惭愧,所以看不惯人家?”
“狗屁!”顾清骂道。
“公子其实不必在意,您长的...也凑合。”
顾清:......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二狗子嘻嘻一笑:“姑奶奶在这,您敢如何?”
顾清:......
“回去收拾你。”
每个雅间的前方都是紫檀木制成的栏杆,上边挂着小帘子,可以很好地挡住雅间内人的面容。
陆云笙朝着下面看去,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
就连一楼那里的普通座位,坐的还都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
可想而知,这些楼上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来过吗?”
傅南霄站在她身侧:“第一次来,因为没什么兴趣。”
“这拍卖会背后之人有点来头。”
“嗯,听闻是上一代皇室的遗孤。我们傅氏之前,是王氏。”
陆云笙点了点头。
怪不得顾清之前吐槽,查不到背后之人。
跟皇室有关的,确实不容易差查。
也幸亏,她没让顾清继续查下去,不然很容易引火上身。
“想买什么?”
“药材。”
陆云笙道。
“嗯?”
“傅南霄,我爹爹病了。”
陆云笙的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悲痛。
傅南霄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木云子。
“夫子病了?”
她点头,缓缓地叹了口气:“我五岁的时候,被他捡回去。我那时候太叛逆,什么都要和他吵,他教我医术,带我漫山遍野地采药。我跌落山崖,他找了我三天三夜,没合眼,将奄奄一息的我带回去。我顽皮,喜欢爬树,每次都摔下来,是他没回都背着我回家,骂骂咧咧地给我擦伤。”
想起那些事,陆云笙的眼角又红了。
“我从未想过有人会对我那么好,我常常骂他,因为他总是跟我抢吃的。却每次跟我抢完之后,去山上采更好吃的野菜,回家做给我吃。”
“他养了一窝鸡,养了很多年,不舍得杀。有一次,我偷偷跑到鸡圈,割了一只鸡的脖子,那只鸡挺惨的,临死之前,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啄了一口。爹爹他发现后,一刀把那只鸡的脖子给砍了下来,然后抱着我进屋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