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陆清欢,陆云笙看着满院子的大箱子,招呼两个伙计过来搬东西。
两个人是陆清欢早上送来的。
“你们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两个伙计贼眉鼠眼的,盯着两箱子黄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奴才平安。”
“奴才顺才。”
“把这些都搬去那边的柴房里。”
平安顺才二人连忙应下,眼底冒着贪婪的光。
陆云笙眼眸微微一沉,无声冷笑。
陆清欢打的什么算盘,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就让她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她可最喜欢看窝里斗了。
有了这些钱,陆云笙第二天就去买了很多套衣服,将柜子全部塞满,梳妆台上也放满了首饰。
一心和二月伺候陆云笙洗漱的时候,惊得半天没合上嘴巴。
“喜欢?”陆云笙漫不经心地问两个人。
二月没好意思说,一心切大大方方地应声:“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珠宝的。”
陆云笙将首饰盒往前一推:“随便挑,喜欢就拿去,还有那些衣服,你们看上哪个就自己拿!”
两个人惊呆了。
“真的吗?”
“我不缺这些东西。”
二人闻言,兴奋地开始挑选首饰和衣服。
陆云笙透过铜镜看两个人高兴地试衣服,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淡的笑容来。
过了三日,陆家的学堂开学。
夫子是陆家请来的,除了陆云笙和陆清欢,还有陆家的嫡子陆秉,陆清欢的亲哥哥。
因为请来的夫子是闻名大周的先生,所以太子傅培枫也会来陆家的学塾。
剩下的便是几个大臣家的嫡子嫡女,大多和陆清欢关系不错。
陆清欢提议陆云笙去学塾,无非就是想借机打压她,将她踩到泥里。
陆云笙当然不怕。
毕竟她的师傅不仅是神医,还学识渊博,自小她就是被师傅教的。
早上,天还未亮,陆云笙便起床了。
收拾一番之后,她换了一身浅紫色的束腰罗裙,走出水榭阁。
学塾设在陆家的隔壁,陆泊专门买下了隔壁的宅子。
陆云笙在学塾门口,第一次见到了陆秉。
他面容秀气,和陆清欢有几分相似,但眉眼之间尽是孤傲和冷淡。
听闻他很得皇上器重,前几日去了城郊办事,刚回来。
他看向陆云笙的眸光尤其不屑。
“你就是陆云笙?”
“兄长。”陆云笙象征性地颔首行礼。
“别叫我兄长,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竟和自己姐姐抢夫君,丢我陆家的脸面,不知廉耻。”
“兄长真会说笑,我只是拿回了我自己的东西,总比兄长好。兄长给了大批聘礼,求娶齐家嫡女,结果人家看不上兄长,转头嫁给了兵部尚书家的庶子。”
“你!”
陆秉愤怒又吃惊。
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姐姐都没说我什么,兄长急什么呢?”陆云笙挂着点点笑容,气的陆秉浑身发抖。
他抬眼扫向陆清欢:“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她不过是一个外人!”
陆清欢真是委屈死了。
“哥,我没有。”
“这件事只有你和父亲母亲知道,你不说她怎么知道的?”
陆秉怒火中烧。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不听陆清欢解释,陆秉甩袖进了学塾。
陆清欢蹙眉看着陆云笙:“妹妹,你怎么胡乱诬陷我呢?”
陆云笙嗤笑一声:“我哪句话说这是姐姐告诉我的?”
话毕,她耸了耸肩,大摇大摆地进了学塾。
陆清欢指尖泛白,微微发抖。
该死的陆云笙!
挑拨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
一会儿到了授课之时,看你怎么丢人现眼!
陆云笙进去之后,随意坐在了最后一排,她无心听课,都是她会的东西。
刚坐下,屁股都没做热,一个女子停在了她的身侧。
“陆云笙对吧!”
陆云笙抬眼。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模样娇小可爱。
陆清欢站在她旁边。
“燕燕,你别欺负我妹妹。”陆清欢拉了拉她的袖子。
“也就是你性子软弱,才会被她抢了夫婿!这种人必须要好好教训!”李燕燕不由分说,直接将陆云笙桌子上的课本推了一地。
陆云笙眸光微眯:“捡起来!”
李燕燕双手抱胸,眉眼一抬,神色倨傲:“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果然是乡野回来的,就是不懂规矩!若是你跪下求我,我就放过你!”
“李燕燕!礼部尚书嫡女!”陆云笙冷冷地开口。
“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陆云笙,我劝你识相一些,乖乖跟清欢认错,把婚约让出来,否则的话,我让你在学塾不好过!”
李燕燕十分自信。
她是家里的独女,到哪里都很嚣张跋扈。
“呵!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嫡女!你觉得我会怕你?”
陆云笙冷漠地抬起头,倏然站起身,一把掐住了李燕燕的脖子,抬脚踢在她的后腿处,迫使她跪下来。
她的脸紧紧地贴着地上的课本,头顶传来陆云笙阴冷的话:“我的课本沾了灰了,麻烦李姑娘给我舔干净,捡起来!”
陆清欢连忙去抓陆云笙的手:“妹妹,你别这样,燕燕她没说什么的。”
“陆云笙,你敢羞辱我,我兄长和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倾家荡产?”陆云笙贴近李燕燕的耳畔,声音犹如冬日凛冽的寒风。
李燕燕浑身一抖,惊恐未定。
这个野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压迫感!
“妹妹,你快放手,夫子要来了!”
陆清欢慌了神。
陆云笙是疯了不成!
“你若是不捡,就给我在地上趴着!”陆云笙威胁道。
李燕燕忍着屈辱,只好把课本捡了起来放回桌子上。
陆云笙这才松开手,嫌恶地用帕子擦手,李燕燕委屈地红了眼眶。
此时,学塾里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傅培枫也到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泰然地坐在了陆云笙的身侧。
陆云笙趴在桌子上打算睡觉,不知身侧坐着谁。
夫子名叫木云子,他穿着白色长袍,抱着书简走了进来,一身书香气。
“今日,听说有新学生!”
木云子的话音刚落,目光便落在了坐在最后的陆云笙身上。
陆云笙和李燕燕等着看她出丑。
夫子是出了名的严格,他们平时可没少被打手板,打一下能疼好几天。
李燕燕甚至还添了一把火。
“夫子,她是乡野回来的,怕是觉得自己听不懂,所以打算自暴自弃装睡了吧!”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讥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