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少白双眼盯着陈圣愿,带着一丝嘲弄。
他倒要看看这个解元要如何对他的对子。
陈圣愿听后笑了笑,道:“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好!”
陈圣愿话音落下,在场寒门才子皆是神色激动,纷纷拍手称快。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对得实在是妙,而且明显是对那些世家子弟最强有力的回击。
如果方才没有听清楚这对子是真的话。
这解元才思敏捷,简直堪称妖孽。
相反府城世家子弟一个个脸色都是微变。
“我来。”
一位世家子弟轻喝一声,“虚心竹有低头叶。”
陈圣愿淡淡道:“傲骨梅无仰面花!”
“解元对得好啊!”
在场寒门子弟几乎成为了陈圣愿的拥趸,都是拍手叫好。
那世家子弟一愣,没想到陈圣愿思考都没思考就对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对子,嘴巴张了张灰溜溜坐了下来。
又有一位世家子弟起身道:“鸟入风中,衔去虫而作凤。”
陈圣愿看了一眼,张口就道:“马来芦畔,吃尽草以为驴。”
这是一个拆字联,虚以写景,鸟字去掉,加上虫就是凤,而陈圣愿对的也是十分精妙,马吃掉芦上的草,再一结合就成为了驴。
“秀山轻雨青山秀。”
又一道声音在府城世家子弟中响起。
这是一首回文联,在对对子当中,回文联都是十分不简单,不仅意境要对而且倒着读也要相对应。
陈圣愿神色平静,“香柏鼓风古柏香。”
那学子呢喃自语,随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想一个对子,都需要花费半个时辰时间,但是陈圣愿却张嘴就对上了对子。
而且这对子对得严丝合缝,找不到丝毫切口。
白元这时看了一眼寒门学子,冷冷的道:“擘破石榴,红门中许多酸子。”
陈圣愿看了一眼身穿白衣的白元,顿时心中一动,“咬开银杏,白衣里一个大仁(人)。”
相较于世家子弟的灰头土脸,寒门子弟一个个面红耳赤,十分兴奋。
一时间府城世家子弟面面相觑,都是不敢再起身。
宁玉儿嘴巴微张,愕然道:“没想到陈公子对对子也是如此厉害。”
柳金吾感叹道:“当真是大才。”
此刻在场学子都不禁暗自佩服起来,惊叹于陈圣愿的才华。
“解元果然非同凡响,不知道能否对上我这对子。”
旬忧看到这,再也忍不住了,起身道:“山山水水处处明明秀秀。”
陈圣愿微笑道:“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在场学子都是低声议论起来,因为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对联并没有那么简单。
旬忧大笑一声,“陈解元,我这上联可没有那么简单,倒着念,叠字联也是一个反联,秀秀明明处处山山水水。”
陈圣愿道:“旬公子,我这联也能倒着念,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
旬忧脸色一变,连忙道:“我的上联是踩花格,还可以循环反复,水处明,山处秀,水山处处明秀。”
陈圣愿淡定自若,“在下的联也是踩花格,循环反复自然不在话下,晴时好,雨时奇,晴雨时时好奇。”
旬忧闻言,差点吐出一口血箭喷出。
陈圣愿不仅全部都对上了,而且还完全看透了他的对联,对仗得如此工整,没有丝毫遗漏之处。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奇才?
旬忧脸色苍白,脚步都是退后了数步。
场中瞬间一片诡异的安静,府城世家子弟额头之上都是冒着冷汗,不敢出言作对。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旬忧这对联乃是精心准备,莫说他们现场对,就是给他们时间都未必能够对得上。
这已经足以说明陈圣愿的了得,再出言岂不是自讨没趣了?
“啪啪啪!”
下一刻,整个宴席中响起了雷鸣般的巴掌声,在场寒门学子看着陈圣愿的双眼都是惊为天人,就连宁玉儿等人都是拍手叫好。
一人舌战在场世家子弟,顷刻间就怼的他们哑口无言,简直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就是王知礼,成介也是看的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此子当真妖孽如斯!?
旬忧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原本是上门想要找回场子,不仅场子没找回来,反而成了旁人的踏脚石。
“这个陈圣愿.......”
而旬启心中的杀意也是大盛起来,眼前这陈圣愿表现越是妖孽,他心中的杀意则越是强盛。
此刻,必须要压住此子的气势。
若是今天传出去,那无疑会让陈圣愿声名大噪,从此也会备受关注,分走旬忧的大部分气运。
不仅如此旬忧的心中也会留下阴影,未来大受影响。
想到这,旬启温和的笑了笑,“不愧是解元,果然大才,老夫这里也有一副对联,不知道你能否对得上。”
陈圣愿看了旬启一眼,“哦?旬先生但说无妨。”
旬启作为旬家家主,当年也是进入文山修炼过儒道的高手,不论是文学素养还是心境都远远超过了旬忧等人。
他出的对联,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王知礼明显看出了旬启想要干什么,但为了一个陈族子弟,得罪旬家明显是不智的行为。
而且陈圣愿太过锋芒毕露了,说不得遇到一些挫折也是好事。
旬启不动声色的道:“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即使在场都是富有才学的学子,此刻听到这一连串的‘朝’都是一懵。
这能算是对联?
而且看样子也太简单了吧。
陈子凌低声道:“那随便写个夕阳西西西西西西西下?”
宁玉儿和柳金吾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茫然和不解。
按道理来说旬启出的对子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王知礼听到这,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没想到荀家主竟然拿出此联来。”
成介连忙问道:“哦?此联难道王院首知道?”
王知礼道:“这对联可是大有来头,乃是当初文山亚圣所写的对联,你可知道后来如何?”
成介心中大震,“亚圣所留的对联?有多少人对上了?”
亚圣那可是当今儒门领袖,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也是少数当代站在山巅之上布局的棋手。
“有多少对上?”
王知礼嗤笑了一声,随后幽幽的道:“当初文山五百多人无一人能够完整对上。”
什么!?
成介嘴巴张了张,看了一眼旬启又看了一眼下方的陈圣愿。
旬启竟然将如此千古绝对抛给了陈圣愿,这简直是太狠了。
文山五百多位顶尖的儒道才子都没能对上,眼前这青年可以吗?
成介摇了摇头,反正他是不信陈圣愿能够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