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了,旬忧获得解元一赔一成二,白元一赔一成三,陈圣愿一赔一成五。”
“我买旬忧五十两!”
“我也买旬忧三十两!”
“我买百元二十两。”
........
天府城科考的前夕,各大客栈都是开启了赌注。
旬忧和白元两人则是夺得解元的热门,毕竟两人的背后都是千年世家,有着雄浑的气运支持,而且两人也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之辈。
除了这两人之外,接下来便是金陵城陈圣愿。
因为《龟虽寿》和《登高》,一跃成为了天南府有名的才子,若不是因为陈族底蕴不够,未必不是热门。
“堂兄,我可是买了十两银子,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陈圣愿正在看书,陈子凌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陈圣愿合上手上的书册,淡淡的道:“我会尽力的。”
柳金吾这个时候也是走了过来,冷笑道:“你别听这小子的,他同时买了一百两旬忧,还有五十两白元。”
陈子凌搓了搓手,笑道:“这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不是父亲常和我说的道理吗?”
陈圣愿微微一笑,“没关系,记得赚了钱分我一些就是。”
次日,窗外一片漆黑,客栈中所有的学子都是简单收拾了起来。
是飞蛾扑火,失败而终。
还是凤凰涅槃,一飞冲天。
这是决定他们人生命运的一刻,大楚府试开始了,所有的学子向着考场走去,有人焦虑不安,有人踌躇满志,当然也有人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姑爷,这糕点和果脯都带着一些。”
欧阳鸢帮陈圣愿准备着包袱,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
最后,陈圣愿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足够半个人大小的包袱。
来往世家子弟看到这一幕,都是暗自嘲笑起来,这怕不是哪个寒门的土包子吧?
陈圣愿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来到了府试考场。
考场错落有致,正门名为龙门,其寓意简单明了,龙门后为一个大院,考生站在大院中等待着喊名,两侧则是座位供考生写作。
在进入考场之前,有天南府的衙役检查考生的行李,他们检查的十分细致,被褥,袜子都要一一经过检查,就连糕点都要切开查看。
一系列检查之后,考场的学子进入了大院,在小吏的指引下坐了下来。
场内设施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一个椅子,再无其他。
这个考场内,陈圣愿并没有熟悉的人,坐了下来便看着考卷。
四书两篇,五经一篇,五言六韵的试帖诗一首,对于这些题目,格式都有着一定要求,全部不得超过三千字。
看着试卷上的内容,陈圣愿嘴角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四书五经上的题目,他曾经都破解过,而且十分熟悉。
最后试帖诗则是一个一句话,不应无胫至,自为暗投殊。
试帖诗大多取自一个典故或者故事,随后便由人自由发挥开始创作。
审阅了所有题目之后,陈圣愿随后从篮子当中拿出了欧阳鸢准备好的牛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真是一个吃货!”
不少学子看到陈圣愿刚到考场便拿出吃食,一个个都是微微摇头,心中对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同情。
明显眼前之人已经自暴自弃了,进了考场就开始吃,当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在场学子都认定了陈圣愿会名落孙山。
陈圣愿对于周围的眼光不理不睬,吃饱之后又拿起水袋咕了一大口,这才开始拿起了毛笔。
因为四书五经他都解过,对于这些聊熟于胸的东西他自然奋笔疾书,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道题目。
五言六韵的试帖诗。
陈圣愿熟读书文数十年,作诗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他作的诗未必能够惊艳得了众人。
看着那题目,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在唐朝唐德宗建中二年出了一个神人,当年状元及第,他是历史上第一个连中三元的人,叫做崔元翰,当时他所做的那首诗与这题目正好符合。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陈圣愿微微一笑,随后提起毛笔开始书写。
很快那白纸之上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时间不过刚刚过了晌午。
陈圣愿伸了伸懒腰,拿起欧阳鸢准备的毯子便开始睡了起来。
“这学子的心真大。”
“羞于此人为伍!”
周围学子看到这一幕,都是露出了鄙夷和嘲笑。
他们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之类的话。
毕竟像陈圣愿这样吃饱就睡的人,简直就是奇闻。
难道是家里的饭菜不香?
还是家中的软榻不够软?
非要在考场吃喝睡觉。
不少人都认为陈圣愿都是自暴自弃,感到一丝同情,而后也有人则是认为陈圣愿勇气可嘉,这般姿态都敢前来科考。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开始有考生交卷。
直到这个时候,陈圣愿才缓缓睁开双眼跟着大部分学子一样交卷。
“这厮没写完就交卷,当真可笑。”
还没交卷的学子则是摇头失笑起来。
出了考场,来往之人繁多。
“姑爷!姑爷!”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清喝之声,正是欧阳鸢。
陈圣愿缓步走了过去,“走吧。”
欧阳鸢迫不及待的问道:“姑爷,你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
陈圣愿平静的道:“至于如何就看天命了吧。”
天命也称之为气运,气运有的时候占据比考试还要重要几分,这也是为何那旬忧和白元都是夺得解元的大热门。
不过有的时候诗词惊艳,也可以翻身。
两人向着客栈走去。
“堂兄,你听说了吗?”
刚回到客栈,陈子凌便走了过来,大笑道:“丙三考场进去了一个饭桶,从考试开始就吃,据说吃到了考试结束才交卷,当真贻笑大方。”
柳金吾傲然道:“此子定然是知道自己不中,所以方才如此博人眼球,真是无耻。”
“我也听说了,据说中间还睡了一个时辰。”
“如此紧促的时间,此人如何能够写完?”
“可能此子家中压力过大,可以理解。”
金陵城其他学子也是围拢了上来,一个个议论纷纷。
“当真是过奖了。”
陈圣愿听到这,不由得笑了起来。
“噗!”
周围金陵城学子有的还在吃饭,随后都是一喷。
那人竟然是陈圣愿?
怎么可能?
难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夺得解元自暴自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