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儿笑了笑,道:“你们鄂城的学子也来了吗?”
“不止我们鄂城的才子,平城,渝州城等学子都到了。”
唐潇指着远处的一排客栈,“喏,你看那客栈都住满了。”
顺着唐潇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的前方街道中数个客栈灯火通明,就连客栈二楼都站满了身穿儒袍的学子。
要知道天南府共有数十个城池,每个城池都有不少学子参加科考。
如今的府城汇聚了天南府所有应届科考的学子,可谓热闹到了极点。
“人还真多啊。”
陈子凌等一干金陵城学子都是不由得感叹起来。
这一次科考,便是改变他们人生的一次机会,也是一次出名的机会。
唐潇这个时候看到了人群中的陈圣愿,笑着招呼道:“陈公子,好久不见。”
“唐姑娘。”
陈圣愿则是抱了抱拳,客气的道。
唐潇低声道:“我就住在风华客栈,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旁边的宁玉儿听到这眉头不由得一挑。
“这些小骚蹄子!”
欧阳鸢看着那唐潇,心中按照韩雨韵的吩咐一一将这些女子姓名,身份都记了下来。
陈圣愿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阁下就是登上文报头版的陈圣愿?”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是一位年轻的儒生,他身穿单绿萝团花衣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腰间挂着玉石,香囊......一看便知道是富家公子哥,而且还是顶级的那种。
陈圣愿拱了拱手,道:“正是陈圣愿,不知道阁下是?”
儒生抱了抱拳,淡淡的道:“旬家旬忧。”
“旬忧?他就是千年世家旬家当代最为杰出的青年一辈旬忧?”
“我倒是谁有这般风采,原来是他。”
“旬忧叔父可是文山八大先生之一。”
........
顿时,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就连宁玉儿都是眉头一皱,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虽然她的父亲是金陵府尹,而宁家则是金陵城第一世家,但是和旬家这样的千年世家相比,那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陈圣愿笑了笑道:“原来旬家公子。”
旬忧微微颔首,问道:“那《龟虽寿》是你所做?”
陈圣愿道:“正是。”
旬忧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道:“我觉得不像。”
哗!
旬忧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要知道文报头版《龟虽寿》署名正是陈圣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所做的话,那不仅是愚弄了文山,而且还有天下儒门子弟,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陈圣愿面无表情的道:“何以见的?”
旬忧双眼紧紧盯着陈圣愿,道:“《龟虽寿》中老翼伏励,志在千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语气转为激昂,笔挟风雷,这诗词闪耀出哲理的智慧之光,述理,明志,抒情一一具现,但并非一个少年就能将其心境表达出来。”
话音落下,周围逐渐浮现出了窃窃私语之声。
《龟虽寿》登上了文报头版,不论是不是金陵城的才子,他们自然都是拜读过。
此前所有人都知道这诗词乃是金陵诗会现场所作,都没有对诗词所作之人产生怀疑。
《龟虽寿》后面诗句慷慨激昂,内蕴着一股豪迈的气概,只有沉淀了足够阅历,且具有一定报复之人方能做出此等诗句。
而陈圣愿不过是一个青年,此前更是默默无闻之辈。
这诗词真的是他所作吗?
但是此刻经过旬忧的提醒,不少人都是疑窦暗生。
陈圣愿笑眯眯的道:“是我作的,不是我作的与阁下有什么关系呢?”
“堂兄!”
“陈公子!”
陈子凌和宁玉儿听到这针锋相对的话,都是忍不住低声道。
“有关。”
旬忧不仅不恼,反而笑了笑,道:“文报头版分发给大楚天下学子,如果说阁下窃取他人诗作的话,等于是愚弄了天下学子。”
陈圣愿冷冷的看了旬忧一眼,道:“好高的一顶帽子,不过这帽子太高了,我陈圣愿可戴不起。”
愚弄天下学子,这个名头一旦落实,莫说科考了,就是人生都会毁了。
旬忧挥了挥袖袍,道:“我今日来就是想替天下学子讨要一个公道,这《龟虽寿》是否真的是阁下所做。”
这次旬忧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了一阵激烈的附和声。
“此诗词确实有些蹊跷,真是一个青年学子能做出来的?”
“这《龟虽寿》到底是不是阁下做的?”
“愚弄天下学子,你可知道此事的后果?”
........
本来在场学子就对登上文报的陈圣愿有着嫉妒之情,此刻再加上旬忧领头,当下对着陈圣愿便开始了口诛笔伐。
议论之声犹如潮水一般涌来,站在陈圣愿身后的陈子凌,宁玉儿等人脸色都是如纸片一般苍白。
“唐潇快过来!”
这时鄂城学子连忙将错愕的唐潇拉了过去,“不是什么热闹都要凑。”
街道两旁的客栈都是被惊动了,此刻各个城池的学子都是走了出来。
他们的神情也是将信将疑。
欧阳鸢对这一切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坚信陈圣愿有着真才实学,数次想要上前打抱不平都强忍住了。
宁玉儿鼓足了勇气,道:“旬忧公子,这诗词乃是陈公子所作,我等都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旬忧嗤笑了一声,“亲眼所见那就是他做的?为何不可能是他从某处剽窃而来的呢?再或者说他还有其他的诗作吗?既然能够作出《龟虽寿》这样的名篇,相比其他诗词也是不遑多让吧。”
宁玉儿被众人盯着,脸色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圣愿此前好像确实没有其他的代表作了。
陈圣愿面如静湖,波澜不起,“你说这《龟虽寿》不是我做的,是因为后面诗句有超出了年龄的阅历,那要如何能够证明是我做的呢?”
还没有等旬忧说话,陈圣愿则继续道:“我知道旬忧公子想要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便再作一首诗词以自证,如果旬忧公子作的诗词能够超越我的话。”
“我陈圣愿当场碎文胆!裂文宫!退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