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漾便进入了那间小木屋。
眼前的场景简直是无法入目,漆黑的灶台破乱不堪,缺胳膊少腿的三两个瓷碗摆在上面,瓷碗旁边是一些一看就放了很久的干粮。
张漾伸手拿起干粮,冰冰凉凉,已经干硬,张漾向下看去,两捆不知是何种的野菜,已经脱水发黄。
张漾拿着干硬的干粮快速走出这小木屋。
愤怒的说道:“阿奶!你平常就吃这些东西?”
而外祖母反而是摆出一脸慈祥的笑容说道:“有的吃就行了,只要我这老东西饿不死,能看着我们子龙长大就行!”
“那为何您不与我父亲一起在谯县内居住呢?”
外祖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支支吾吾的就憋出来一句。
“不想和他们住一块儿。”
张漾见此便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端起放在旁边的小米粥,将已经发硬的干粮掰成块泡入小米粥中,用那双长短不一,已经发黑的筷子搅拌了搅拌。
搅拌完,便将碗靠到嘴边,用力吹了吹,随后便轻轻喝了一口,味道一言难尽,再用筷子拨了一块泡了小米粥的干粮放入口中,一股坏酸味直冲口腔!
但张漾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在用力的吹了吹小米粥,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张漾一阵心痛传出,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张漾用手摸了摸,居然是两行眼泪流下。
张漾一边擦着一边说道:“为什么我会流眼泪呢?”
张漾不自觉的看向了外祖母。
外祖母衣衫单薄的站在微风中,手扶着一根拐杖站在原地,脸微侧着,很能听清张漾吃饭的声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阿奶,吃完我便要回去了。”
外祖母连忙转过头,向前走了两步。
“这么仓促啊。”
张漾不想让外祖母知道他要去调查此事,便随口编了个理由说道:
“此次回来,便是要告知您和父母,稍后我便会随军队离开。”
外祖母听完马上将拐杖丢在了一边,双手寻找着张漾向前走来。
随即跟着的是一阵颤抖的说话声。
“你才刚回来就要走啊,这一走便不知几年了。”
张漾的内心又是一阵抽搐疼痛,刚站起来的身子又颤抖着弯了下去,张漾强忍着心痛,站直身子,接过外祖母。
“没事的阿奶,我很快就会回来看您的。”
尽管外祖母如此担忧的模样,着实于心不忍,但还是在不舍得告别之后,右手拿着长枪,左手牵着白马,离开了这栋小木屋。
“小黑子,去真定的路往哪走?”
“这便为您分析~~叮咚~已为您分析结束,向东北四十五度方向一直走便可。”
按照小黑子的说法,张漾抬起头看向上空。
“黑子,现在几点了?”
“正当午时,若按照宿主原本世界的叫法便是中午十二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当我这大学白上的?”
张漾面向太阳,转身到左后方四十五度左右,便向前行走。
茂密的杨树林,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零零散散的光线透过树叶中的缝隙,照射在张漾银白色的盔甲上,从前方传来阵阵微风,身后的红色披风随风荡漾。
本想穿过这片杨树林便骑上白马快速前往,谁知这杨树林竟无边无际,就这样张漾牵着白马避让着错综复杂的杨树林,不知走了多久,人和白马都已口干舌燥。
“小黑子,还有多久能到啊!”
“叮咚~~按照宿主您现在的速度,还需半个时辰便可到达。”
还有半个时辰,那说明马上便要走出这杨树林了,张漾用力的拽了拽牵着白马的缰绳,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一段时间之后,终于看到了杨树林的尽头。
张漾开心的牵着白马冲出了杨树林。
“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
说着张漾一手拉着缰绳,一脚踩着马镫,另外一直腿连着身子跨越到白马之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坐在白马身上的张漾,露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震惊的说道:“我去!这身体还自带肌肉记忆?”
张漾轻拽缰绳,白马前蹄跟着抬起,并一声马啸长空。
“马嘶声~~!”
“驾!”
张漾大喊一声,并同事将栓绳向下拍去,拍到白马身上。
白马迅速落下前蹄,紧接着便向前奔去。
仅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进入谯县的道路上。
眼前开始出现络绎不绝的行人,入城的城门口也出现在不远处。
张漾见此便下马牵马行走,走到门口,正在排队进入真定县之时,一旁的县军喊道:
“快快快,子龙兄弟。”
张漾一脸蒙的看向那名县军,努力的思考着这位县军。
霎时脑内出现了与这位县军先前的一些画面。
此人名为赵起,是赵云二叔叔家的大儿子,先前常与赵云切磋武艺。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加入了县军。
“兄长!”
张漾立马松开牵着白马的缰绳,火速走上前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赵起拍了拍张漾的后背随后松开了相抱得双手说道:“两年不见,长这么威风了!!怎么样跟着那位童师傅学的如何了?”
张漾打趣地的说到:“现在打三个你没问题!”
赵起用力的拍向张漾的肩膀。
“邦!”
“好家伙,精铁打造的盔甲,看来你师父很器重你呐!”
张漾正因不知道赵云家在何处而烦恼,本想着进入谯县之后,随便拉个路人问问路,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赵起。
“兄长何时换岗?”
赵起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
“就快了,怎么?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展示下你的枪法吗?”
张漾连忙摆手说道:
“我只是想兄长与我一同回去,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好!”
经过稍稍的等待,张漾与赵起一同前往了赵府。
路上,只见赵起支支吾吾的一直想要说些什么,但总又欲言又止。
憋了一路,最后还是在临到赵府时讲了出来。
“子龙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兄长有何事便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