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刺眼的光芒，伴随着刺啦啦声音，以及什么东西哒哒哒的连续敲击声。
随后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男人……不，一个男孩蹲坐在老旧的演示器前，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夸张兴奋表情，一半舌头还吐在外面。由于光线的折射，她能看到舌头上快要掉下来的晶莹口水。
莫妮卡已经认定，这个人绝对是个变态！
而那刺啦啦的声音，则是出自一个伴读机器后面，再加上时不时闪过的强烈光线，莫妮卡判断伴读机器人后面的人应该是在改装机器人！
在联邦，私人随意改装机器人可是触犯了联邦最严重的刑法。而老旧电脑在这个时代也是被严禁使用的，虽然没有改装机器人的罪名严重，却也能坐大几年牢了。
再看这斑驳发霉的墙壁，她明白，自己还在地下城水道中。
揉了揉发肿的眼皮和脸颊，让莫妮卡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吸气声。
过去二十五年，她都是在长辈们的庇佑下成长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伤，没吃过这样的苦，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时间百感交集，竟忍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哭声，杨硕和海瑟琳都停下手头的事情，转目望向莫妮卡。
杨硕打了一个自认为礼貌且友好的招呼，“你醒了，山姆那家伙下手是有点重，不过现在没事了，你要是饿了的话，你旁边有面包。”
莫妮卡偷偷看了看杨硕，哭的更加厉害了。
杨硕挠挠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海瑟琳干脆放下手中的老式焊枪和简陋的电焊面具，蹲坐在莫妮卡身旁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这个色色的家伙不敢对你怎么样。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我变得和你一样香香的。”
杨硕无奈叹息一声，“拜托，我之前不是给你解释过了，把她带回来不是要那个，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海瑟琳的头像个不倒翁一样的摇着，“我可听别人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哪怕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嘴。”
“你见过母猪什么样子吗？”
海瑟琳表情僵住，随后尴尬道：“反正我知道那是哺乳动物，应该和老鼠差不多。”
杨硕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揉了揉太阳穴，真不知道该如何教育这个“女儿”。
听到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打趣，莫妮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硕趁机拿起还剩三分之一的合成面包，给莫妮卡递了过去，“你别听海瑟琳胡说，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呢，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来地下城，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来说，这里很危险。”
莫妮卡低着头，偷偷看了看合成面包。
她的确是饿了，但在这种陌生环境中，她不敢去吃陌生的食物，尤其那合成面包的滋味也不怎么样。
听了杨硕的话，海瑟琳不乐意了，“她这样的女人危险，那我这样的女人就不危险了吗？我一个人在地下城也很危险的好嘛，怎么就不见你对我温柔一点呢？”
见女人依旧没有要说话或是吃面包的意思，所以他也不介意再和海瑟琳打一会嘴炮，如果能让气氛轻松一点，也有利于女人卸下防备。
杨硕翻了个白眼道：“你在地下城危险？那你现在去站上黑拳擂台，看看山姆敢不敢揍你！”
海瑟琳歪头看了看发霉的墙壁，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于是耍赖道：“不算不算，我们重说！”
这时，莫妮卡忽然接过杨硕手里的面包，吃了一口后强压着心头的恐惧说道：“你们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我？”
杨硕重新看了看莫妮卡，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比较柔弱。当然，身为赏金猎人的海瑟琳是个意外。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竟然提出了交易的请求。
见杨硕在上下打量她，莫妮卡干脆掀开毯子，还有脱掉内衬的打算，杨硕赶忙将毯子重新盖在莫妮卡身上，连连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海瑟琳翻白眼道：“男人，虚伪！”
杨硕现在可没时间和海瑟琳打嘴炮，恶狠狠道：“滚一边去！”
海瑟琳缩了缩脖子，乖乖退到一旁，再也不敢插嘴了。
莫妮卡大方道：“那你想要什么才肯让我离开？除了身体，我没有其他能交易的东西了。”
杨硕指着海瑟琳，还不断点着，“都是你，把我们都给带歪了！”
海瑟琳忽然伸长脖子，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你不是男人！”
“闭嘴！”杨硕和莫妮卡同时出声，已经厌烦了唠唠叨叨的海瑟琳。
海瑟琳重新索起脖子，嘟囔道：“那么凶干嘛，人家也是女人嘛……”
“……”
海瑟琳的这个脑回路……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吧，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带你回来是要做交易，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交易，我希望你能给我提供一些信息，地上的信息。”杨硕一口气将所有话都说完，生怕唠唠叨叨的海瑟琳又出现什么异于常人的脑洞。
莫妮卡重新咬了一口面包，她没有立即回应杨硕的问题，而是奇怪这个地下人要地上的信息做什么。
因为地上人和地下人有着人为制造的阶级矛盾，所以地下城的人很少关心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也会有一些黑心商人将地上的货物带入地下城后，会传播一些地上的新闻消息，但这种消息都是十分滞后的，哪怕地下人知道，普通人也只会将一些重要消息当做吹牛的资本，根本不会关心这些消息会给自身带来什么影响。
莫妮卡想了想，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比特·怀金的死亡，因为如果比特·怀金当选大统领的话，会有不少原本是地上的人返回地上，重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去。这是和地下人息息相关的事情，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比特·怀金死了。”
杨硕还在等待莫妮卡的下文，但看莫妮卡的样子，似乎这个名字中就已经包含了很多信息的样子，不用多做解释。
于是杨硕看向海瑟琳，“比特·怀金是谁，很有名吗？”
海瑟琳迷茫摇摇头，“我只认识凯瑞金。”这是AI技术制造出来的喜剧明星，据说是很多年前的喜剧天王。”
莫妮卡无奈摇头，她没想到地下人这么无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