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皱眉。
“已经不热了,帮我换一个,嗯?”霍临远垂眸。
程栀看向他平坦结实的肚子。
他身上还是昨晚那身,不过外套不见了,只剩深灰色的衬衫。
此刻昂贵的布料皱巴的像是干海带,前面还歪歪斜斜粘着一片可笑的粉色暖宫贴。
“熬了粥,起来就能吃。”霍临远撕下暖宫贴,顺手塞进西裤口袋,没有要丢掉的意思。
程栀眉心陷得更深,再多一个褶,就能成一个“川”字。
“粥温着,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霍临远掐了下眉心,唇色泛白,眼底阴影很重,“我去趟医院,中午约了人吃饭。”
还要应酬?
程栀张了张嘴,没能把话说出来。
抬手摸了摸她下巴上的软肉,霍临远起身离开。
很快关门声落下。
程栀苦恼地叹一口气。
她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他独角戏却演的那么自然,那么逼真。
仿佛中间没有历经痛苦的这几年。
他们还是最初相识,互相倾慕的彼此。
清醒了就再睡不着,程栀没多久出了卧室。
客厅地面已经收拾干净,用过的杯子却还在原位,明显不是魏霞来过。
程栀温温吞吞拿了杯子去洗,睫毛一直半垂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心不在焉。
她总觉得霍临远还会再来。
但她不想自己这里,变成他醉酒后的栖息地。
半夜被打扰,还是被霍临远,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手机响起。
她侧眸,看清那串号码,腾出一只手拧眉接起。
“以后如果很晚,谁出现都不要开门,包括我。”霍临远在那边叮嘱,背景音是车声伴随喇叭声。
手指没抓牢,猝然擦过杯子边缘,杯底磕在大理石案台上。
“当”一声脆响,程栀心跳空了一拍。
她胸口轻微起伏着,思索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出他能猜中她的心思。
“别把自己说得很特殊,我昨晚只是不想吵到邻居。”她开口,声音温软,情绪很淡。
她没有为了撇清什么而说谎。
无论有多少其他理由,最主要的,她就是不想他闹出什么动静,引对门同样觉浅的阿婆出来查看。
“我知道你的意思。”霍临远听起来并不意外,“吵到你了,晚点给你补偿,想吃什么?我让人送。”
程栀拒绝,然后挂了电话。
但没多久,也就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时程望已经醒来,正踩着边角圆乎乎的卡通脚凳“沙沙沙”刷牙。
程栀在他身边,帮他拆封新的宝宝面霜。
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匆匆去开门。
门外是张不算陌生的面孔,眉眼单薄、看起来文弱,不说话的时候,满身书卷气。
这是时常出现在霍临远身边的助理之一,姓孙。
“程小姐,老板让我代他致歉。”
程栀已经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愣住了。
这人几乎天天出入天韵,她以为他并不知道她和霍临远有瓜葛。
“这是道歉礼物。”
手心触碰到被绒布包裹的盒子,巴掌大。
程栀下意识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