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套餐和孩子一起吃。
可她至今只尝了两口蘑菇汤,便托腮看孩子吃饭,没有半点再进食的意思。
“和你无关。”程栀不和他多话。
她语气听起来还好,表情也很平和,于是程望看她一眼,就不觉得两人闹了不愉快。
霍临远打量她两秒,“不舒服?”
用餐巾纸擦去宝宝脸颊上的酱汁,程栀不再理会他。
……
周一沈漾准备离开港市,因为前一夜聚会玩了整个通宵,程栀只好开他的车送他。
去机场前,他们先绕路送程望上幼儿园。
下车后,沈漾满眼红血丝,顶着富有凌乱美的头发,牵宝宝去门口。
程栀锁车后一脸无语的在后面跟着他。
分别时,程望双手拢在头顶,比一个圆圆的爱心。
嘴里小大人一样叮嘱:“小爹地,我会想你的,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喝水,要身体壮壮,心情美美。”
“跟谁学的。”程栀抿起唇角笑。
沈漾爱死他了,快步过去,大手用力揉揉他胖嘟嘟的脸蛋,半开玩笑半认真。
“跟爹地走算了?爹地我在国外给你办个幼儿园。”
一步之遥的小姚老师投来惊异的目光。
“你别总试图利用花言巧语,拐走我儿子啊。”程栀上前打圆场,拉拉他衣袖。
原来是玩笑话啊。
小姚老师失笑。
紧跟着回想起入园前见过的崔云尚,还有来接过程望的霍临远。
三个男人,到底哪个是亲爹?
还是说,都是干爹?
“你怎么不说,你们家小望天天都在骗我生儿子。”沈漾老头子一样连连叹气。
和程望腻歪到快要迟到,他才依依不舍的和程栀回到车里。
孩子没在,他才开始说些大人之间的事。
“你进临远公司了?”
“嗯。”程栀目不斜视,神情淡然,侧颜线条柔美。
沈漾闭上眼睛养神,脑海里回想起之前困兽一样无助又阴郁的霍临远。
“怎么想的?准备试试接受?”他问。
见过在死亡线上挣扎,又艰难重生的程栀,也知道霍临远的悔恨和痛苦,他一下也说不清自己希望两人怎样。
“没有。”程栀毫不犹豫的否认。
沈漾闭着眼睛拧眉,“那是怎么?想报复?”
“……也不是。”程栀话说的艰涩。
她报复霍临远,无异于蚍蜉撼树。
难以成功不说,一旦激怒他,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不就会再度变得一团糟?
她只是想找机会调查父亲的死因,让自己不必在梦到父亲时,觉得羞愧无地自容。
而在这个过程里,她也想试着找到霍临远的什么把柄,让自己不是完全处于被动,把日子过得更安心。
“你不是恨他?”沈漾问。
他曾经是困扰她的梦魇。
“恨过,但更想放下。如果不是霍临远频繁出现,我永远不会回头看过去。”
沈漾睁开眼睛,眼底蒙上一层不解。
问了一圈,把他问懵了。
“那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程栀和他打马虎眼,“我就不能单纯想换工作吗?送上门的啊。”
“你要是这种白拿白要的人,我倒立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