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全出口出来,程栀依旧被霍临远牢牢牵在手上。
一路被拽上车后。
“饿吗?”霍临远锁上车门。
程栀没出声,脸拧在另一边,鼻尖有圆润精致的弧度,唇峰微翘,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根本就不想上他的车。
戴昂贵腕表的手腕搭在方向盘一侧,霍临远转眸看她,眼底似有半融化的浮冰在晃动。
或许是对她强忍委屈做小伏低的印象太深,现在只要她很他闹脾气,他就觉得安心。
因为当初她强忍情绪到最后,他得到了一个堪称惨烈,痛不欲生的结局。
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不可能任由她彻底远离自己,所以将她框在身边的同时,他很希望她能多对他发发火。
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但要离开,绝不可能。
深深凝视着她,他低声开口,以商量的口吻:“附近有家泰式餐厅新开业……”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去。”程栀立刻拧眉拒绝,根本不想听他把话说完。
而因为他这样的提议,她又想起不停和自己较劲的沈明媚。
以及多数时间不表态,作壁上观的那群同事,已经变浅的不愉快和困扰再度变得清晰分明。
“你如果当不好司机,就尽快放我下车。”她眼珠挪向眼尾,清清冷冷看他,话说的很刻意,并且不觉得哪里不对。
她已经由最初的说难听话会觉得不习惯,变成了说难听话理所当然。
当然,这一点仅针对霍临远个人。
她正不自觉的,在慢慢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坏脾气、小性子,一一交给他。
这样很危险,代表了他对她会变得越来越特殊。
但她没有发现。
而霍临远是心知肚明的。
乐见这种不算很正面的“特殊”。
伸手握一下她微凉的指尖,他半点不介意她这么对他说话。
“我直接送你回去?”他问,并没有忘记她背后还有个拖油瓶。
这个点幼儿园早放学了,程望要么在对门,要么就是欧琴在帮忙带。
不过他猜错了。
“去天明路。”程栀干巴巴说。
霍临远目露思索,但没有多问,启动汽车。
车窗外的街景加速远去,灯影如彩带,很快有长变短,最后静止不动。
程栀按下安全带的卡扣,直接开门下车,没有和装作司机的“绑架犯”客气的心情。
车门第二次响动。
霍临远不紧不慢跟在程栀身后。
托班在婴童游泳会所后的院子里。
程栀当初选定这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看中了托班的饮食加餐之类,都是由会所内专门的营养师配制。
程望很爱吃,但美味过头的食物通常热量超标,有专业的营养师盯着,程栀会放心很多。
被安保领着,从铁艺院门进去,就看到程望正捧着半截糯玉米,坐在大象形状的矮凳上,很斯文的几粒几粒专心啃。
一旁的托班老师喂另一名宝宝吃玉米,看向独立又漂亮的程望时,一脸姨母笑。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宝宝的家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