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程栀有所反应,他再度出声:“愿我们新的一年,能有新的开始。”
程栀像是被都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推开他,“不可能的。”
说完仓促抱起程望,快步进了卧室,再将门锁死。
电视还没关,支持人正慷慨激昂的说着新年祝词,所有演员喜气洋洋,仿佛全天下的好事,都在这一刻发生。
霍临远听着,看着,忽然一阵心烦。
他靠向沙发,抬手重重揉捏眉心。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他刚看到希望,程栀就会用抗拒和逃避让他失望?
她还想他怎么做?
他还能怎么做?
一夜过去。
程栀转头时,看到身侧的程望手脚大敞,还在呼呼的睡。
不知道霍临远走了没有。
她轻手轻脚去开卧室的门,没看到沙发有人,肩头渐渐放松。
却在往卫生间去时,忽然和他打了个照面。
“早,睡得好吗?”霍临远问,伸手摸了摸她未来得及整理的乱发。
程栀退开半步,表情说不上好看。
昨天因特殊节日而给他的宽纵,此刻已经悉数收回。
“我以为你至少会识相一点,主动尽早离开。”
霍临远将她前后的态度变化在心底细数,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忽冷忽热,是你折磨我的手段?”
程栀并不想刻意怎样,平静对他也好,各种抗拒也罢,都只是随心做出的举动。
可他此刻这么问了,她却并不想多做解释,让他好过。
“你以前不也这么对我吗?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他搂住她的腰凑近几寸,“你尽管报复我,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的,我都会照单全收。”
程栀闻到他嘴里清淡的草莓薄荷味,一时却没心思在意。
“既然这样,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霍临远神情已经趋近平和,“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喜欢,我就不问。”
又是这一句。
类似的话先前也听过几次,程栀记得很清楚。
可男人的话真的能信吗?
“我不喜欢的事情有很多,包括被你碰。”程栀挣扎不开,被迫微微抬起脸的姿势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霍临远衣服从善如流的样子,眉眼依旧冷酷,“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
说完已经迫不及待的吻住她。
揽着腰的那只手上滑,他重重掐住她的后颈,不停加深这个在他看来不算意外。
但在她看来十分惊骇的吻。
程栀在接近一分钟的时间里不能呼吸。
缺氧和恐慌让她浑身发软,却又忍不住拼命挣扎。
最后的结果便是气力耗尽,示弱一样抓紧他胸口的衣料,瘫软在他怀里。
他仿佛想用一个吻杀死她。
并且几乎成功。
“我真的很爱你,程栀,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霍临远在新年第一天,在程栀耳边近乎发狠的说。
他想了一夜,回想重逢至今,她似乎从未相信过他。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症结不仅仅在于不信任。
但至少,她的不信任让他万分恼火。
“滚出去。”程栀喘息着,三个字说得全无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