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霍临远回应,门便被推开。
“临远哥哥。”
程灵珊站在门后,穿淡色长裙,长发蓬松微卷,散在肩头身后。
她看到沈漾后,笑得娇俏,“你有客人啊?”
沈漾看她第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见过程灵珊,她原先的穿着打扮,气韵神态根本不是这样。
现在的她,乍一看气质柔和,让人觉得很温顺。
有五分像程栀。
“哥啊,你这是在搞什么?”他扭头看向霍临远。
霍临远没有看他,拧眉让程灵珊出去。
不太情愿地重新拉开门扇,程灵珊身形顿了顿,忽然回头说:“人家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来着,去小会议室等你?”
眼底闪过不耐,霍临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门再度被关紧。
沈漾长久盯着好友,满眼询问探究。
可直到被他赶出去,也没等出一句解释。
吹了吹额前落下的几根碎发,沈漾就这么满心烦恼地回了M国。
接机的是Joy,回到疗养院后,沈漾和她大致说了在国内的状况。
“我们不能让小栀再回去。”Joy站在办公室里,一手叉腰,另一手烦恼地按着额角。
沈漾没说话。
看霍临远的样子,恐怕相当难。
时间一晃,到了月底。
这天雨很大,窗外尽是轰隆隆的闷雷声。
程栀清晨被雷雨声吵醒,起身的时候,身下忽然觉得异样。
是不是羊水破了?
她定在原地不敢动,低头的同时,有些慌乱地大声叫喊Joy的名字。
“没关系的小栀,不要怕,我们准备得很充分。”Joy立即翻身下床。
她了解程栀的身体状况,一直防备着她早于预产期分娩。
所以这段时间除了沈漾给程栀做心理疏导,她几乎和她形影不离,睡觉吃饭甚至去厕所都在一起。
一直到中午,程栀才从待产室,被送进产房。
这整个过程,对于她来说是新奇又辛苦的。
她经历了一层一层不断递进的痛楚,仿佛灵魂都被撕扯搅碎。
直到眼前的一切开始迷乱,神志渐渐昏沉。
她隐约听到身边有人用外文沉声宣布了什么。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才迟钝地明白。
医生的意思是,大出血。
……
“临远,快一年了,真的不能放手吗?你都已经离开南城,计划在B市定居,从前的一切就不能放下?”沈漾在电话里苦口婆心。
霍临远嗓音低冷,“一年已经足够,如果你不愿意送她回来,我不介意亲自去接。”
“得了吧,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把尚明的场子从南城铺到了B市,你能有空出国,你上个月就站在我面前了。”
沈漾没好气,被好友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心力交瘁。
并且深刻认为,好友这种不要命的工作方式,迟早要倒在办公桌上,然后火速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晚点再发你航班。”沈漾挂断电话,用力抓抓头发,回头看身后眉毛倒竖的Joy。
“我不会让你带小栀回国的!”
当晚,霍临远收到了沈漾发的航班消息。
垂眸盯着手机看了许久,一片冷寂的胸口内,有什么激烈地挣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