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梦里妈妈的眼泪。
她难以忍受,只想尽快忙碌起来。
而第二天下午,她见到了霍临远。
他是头一次亲自来她住的地方。
西装革履,一身低奢站在普普通通的宿舍门口,纯手工的皮鞋上,很快落下浮尘。
程栀坐在床上,愣了两秒,才有些防备地绷紧双唇,问:“又要让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昨天险些被人弄脏了。”霍临远出声,视线审视着她浑身上下。
她气色真是差极了。
像朵已经凋落,正在逐渐腐败的花。
程栀舌根发苦,心头发涩,“托霍总的福,吴总点我去陪酒。”
“托我的福?”霍临远压在心底的邪火,一瞬被点燃。
随即却又想到,确实是自己把她带到吴总面前。
他绷着脸,抬腿跨进门内,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她那张小小的床上。
程栀一眼就看到了爸爸的照片。
身穿囚服,脸颊内凹,头发已经花白,短时间内,像是老了二十岁。
“你想做什么?”她仓惶抬眸,又赶忙去看另一张单子。
“这些是……”
霍临远冷然开口:“是你愚蠢赴约的代价。”
程栀一愣。
“你不会以为,我救下你,前后打点不需要花钱吧?”霍临远伸手碰了碰她唇上的伤。
微微刺痛,但程栀没有躲。
她维持着跪坐在床的姿势,仰脸望着他,“所以,你是来找我算账的?那我爸爸呢?你让我看照片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再提醒你一次,你程家的一切,都捏在我的手里。”
他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道:“债务,以及,程家烨的命。”
程栀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要!你想我怎么样你直说,就是不要伤害我爸爸!”
“跟我走。”霍临远轻松挣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
程栀连忙跟上。
眼底,却没了光亮。
他是要把她送给别人吗?
她已经再没有反抗的余地。
汽车平稳行驶,一路到达半山别墅。
程栀跟着进门,直到站在玄关,才不明所以地看向身前霍临远。
“我嫌脏,没兴趣要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在我没有用腻你之前,你最好不要再抛头露面,招蜂引蝶。”
心口一窒,程栀失声质问:“霍临远!你拿我当什么?!”
“保姆?暖床?随你怎么想。”霍临远转身,眼底不带半点情绪。
“至于那些债务,我可以看心情减免,这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程栀眼眶泛红,身上一阵一阵发冷。
这栋先前困住她的房子,再一次变成了囚笼!
想起什么,霍临远眼底浮现一丝阴翳。
“当然,房子里我不会再安排私保,你大可以逃跑,不过,你跑得了,程继海可不行。”
赵阿姨听了一会儿,稍微明白了点眼前的情况,有些担心地往这边走了半步。
“少爷……”
两个人怎么又弄成这种剑拔弩张的样子,今后可怎么办啊……
看她一眼,霍临远盯住面色惨白的程栀。
“今后,你伺候这里所有人的起居,包括赵阿姨。”
赵阿姨受到惊吓,“这、这怎么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