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讲,他把那个粉晶蝶鸾胸针拿到拍卖会拍卖。这拍卖会结束应该将钱直接在他的卡里。
怎么现在直接找上门来了?
不是说东西已经以一百万的价格卖出去了?
“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柳建中挥挥手,示意吴管家去打开大门。
过了片刻,吴管家就将人带来了。
来了总共三个人,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当时讲解商品的拍卖师,拍卖师身后的其中一个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保险箱。
“陆小姐,是有什么事嘛?”
柳建中站起身以示礼貌,他注意到了她身后男人提着的保险箱。
陆芷兰双臂环胸,带着黑色蕾丝边手套的手还拿着一把折扇。
不同于拍卖会上的正式和成熟职业女性风,现在的她多了些酒馆老板娘的风韵。
她看了眼柳建中,又扫了眼坐在那的柳清溟和许翠凤后眼神继续落在柳建中身上。
“当然是来付钱了,柳先生拿到我们拍卖场的那个胸针以一百万的价格被一位顾客买走。我们现在当然是将钱送过来”
陆芷兰的声音带着成熟女性的妩媚,但是娆而不妖。
“你们拍卖会当时询问了我的银行卡号,难道不应该直接打到我的账号上吗?”
当时填写合同的时候,柳建中清清楚楚记得合同上面写着,拍卖物品的价格会以银行汇款的方式到他的账号。
怎么现在还亲自送过来。
“打你的账户上?”
陆芷兰发出反问,她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红唇,眼里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什么意思?”
柳建中现在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柳先生”
陆芷兰踩着高跟鞋走到他的跟前,又转头走到保险箱子旁边。
这个时候她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柳清溟。
“这胸针是您拿来的不错,但是这件物品本身是南枝小姐的遗物。按道理讲,您作为南枝小姐的丈夫,在南枝小姐去世后,这枚胸针确实应当给你。可是——”
她‘啪’的一下收回折扇。
目光炯炯的看向柳建中。
“难道您不知道南枝小姐曾经立下一份遗嘱吗?”
“遗嘱?什么遗嘱?”
柳建中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南枝什么时候还立下遗嘱了,这遗嘱上又写了什么?
“遗嘱当然是对南枝小姐个人财产在她死后的分配”
陆芷兰故意将遗嘱的含义讲给他。
“我当然知道是这个意思,但是你现在跟我说我妻子的遗嘱,这和那枚胸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这枚胸针的继承权是南枝小姐所立的遗嘱决定的。南枝小姐在遗嘱里写的很清楚,她将自己的个人财产都交付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通俗易懂的讲一遍,没有将钱打在您的账户而选择带现在过来,是因为这笔钱不属于您而是属于您与南枝小姐的女儿”
“那么请问南枝小姐的女儿在哪?”
陆芷兰似乎有意说着南枝小姐的女儿,而是柳建中先生您的女儿。
一个拿着自己妻子遗物去拍卖场获利的男人不值得被尊重。
“陆小姐,我怎么不记得南枝有立下这条遗嘱”
柳建中压根就不知道南枝背着他立下了遗嘱。
“哦?柳先生连自己家妻子写的这个都不知道,看来是南枝小姐特意不告诉您的”
陆芷兰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柳建中。
柳建中被这句话搞得也是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来,把南枝小姐的遗嘱复印件给柳先生看看”
陆芷兰示意身后没有拎着保险箱的男人。
男人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这份文件,文件虽然是复制的,但是南枝的字迹和她的亲章柳建中是熟悉的。
他拿着这份复印件,心里读着上面一行行的字。
直到读完最后一个字,确认无误,柳建中心中愤然骂道:好你个南枝,居然背着我留了这么一手!
他略带生气的将文件递回到男人手里。
“怎么样?柳先生,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所以,今天我带来的这箱钱只能交给南枝小姐的女儿”
陆芷兰看着他脸上情绪的变化,心里早就猜到这位柳先生必然会恼羞成怒。
柳建中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柳清溟。
他对陆芷兰说:“我妻子生下的女儿今年才十七,还没有成年,这笔钱你可以先交给我。我作为她的父亲,替她管理”
他这话说的大言不惭。
没有一丝卖掉妻子遗物的愧疚感。
果然商人重利轻别离。
陆芷兰打开折扇捂面笑了笑。
跳过了柳建中的问题,她直接走向柳清溟。
看着这个低头玩着游戏的女孩。
“你一定就是南枝小姐的女儿了吧”
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柳清溟关掉手机放回兜里。
她迎上女人的目光,点点头。
只是这一眼,陆芷兰就觉得这个女孩身上的气质与常人不同。
十七岁这个年纪,是稚嫩的,但是这个女孩的眼神里却透露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女孩的眼睛生的很美,就同雾中的湖泊一样,波光潋滟,但是却增添一丝琢磨不透的神色。
“既然你是南枝小姐的女儿,那这笔钱就是你的,来”,陆芷兰示意站在那的男人将箱子提过来。
陆芷兰从男人手里接过箱子放在柳清溟跟前。
“这钱是属于你的了”
“然后这拍卖物品的委托费用柳先生已经付过了”
委托费用就花了柳建中一千块,这一千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是奔着赚钱去的,原本以为自己还能赚个几万块,没想到现在还倒贴了一千。
这让他想想心里就不乐意。
柳清溟看了看这一箱子的钱,掂量了一下。
非常重。
她已经好久没有拿过这么多现金。
这么多现金,她这次该往哪张卡里存。
“谢谢”
柳清溟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才见过面的女人。
只是陆芷兰没有认出她来,因为她刚刚回来的路上就扔掉了口罩扎起高高的马尾。
放下头发遮面和扎着高马尾,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前一种带着些许阴郁,后一种却是充满了朝气活力。
也难怪陆芷兰没有认出她。
“不客气,小妹妹”
陆芷兰冲她笑了笑,转身走到柳建中跟前。
“既然钱我已经送到了,那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