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跟薄家退婚是多大的事情,大人的事情怎么能容你一个人这么任性!”
李天海见她固执,话语里也带着微微的愠怒。
跟薄家订婚虽然也会成为圈中的笑话,笑他卖女求荣;但是现在跟薄家退婚,那岂不是又要再让人耻笑一番。
他李天海怎么能容忍被别人笑两次。
“这个事情已经这么定下了,你别想着退婚”
他用食指重重的叩了抠桌面,发出沉重的‘咚咚咚’声。
“我不!”
比起李天海,李云烟的性子更倔。
“你如果硬要让我嫁给他,你以后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李云烟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退让。
姜还是老的辣,李天海出口威胁:“哼,我看是从小到大把你宠坏了,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想当我的女儿,好啊,那我今天就停了你的信用卡,让你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也去不了”
如果不是今天从报纸上看到新闻,看到薄家与李家联姻的标题,估计等订婚宴都要办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要结婚。
“你要是真让我嫁给他,我今天......”
李云烟看了眼地上茶盏的碎片,她飞快的拿起一个大的对着自己手腕。
“我今天就死在这给你看”
她死死的盯着李天海。
李天海看着她拿一个碎片要割腕的样子,根本不信她真的干的出来这种事情。
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着急。
只有躲在厨房看热闹的下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热闹看到这个程度,她们再不出去劝,可就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李云烟,你长本事了是吧。居然敢拿自杀威胁我,我跟你说,没用!就算你现在死了,我抬都把你的尸体抬到薄家去”
他偏偏不信这个邪,娇生惯养的李云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割腕不仅疼,还会留疤。
这个女儿敢拿这种事情来吓唬他,那他也放出狠话让她知道这个婚是非结不可。
“行了,上楼睡觉,别闹了”
他转过身,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要他不看她,不依着她闹情绪,等她哭累了自然就回房睡觉了。
然而,李天海还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脾气有多倔强。
“小姐——”
保姆的尖叫声从身后响起。
“小姐,你不能干傻事啊!”
刘保姆看到李云烟在李天海转头离开的时候当真拿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液顺着割破的那道缝往外愈涌愈多,那白瓷的碎片上也沾染了鲜红。
李云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真做这种事情的。
她确实是想以死相逼吓唬吓唬爸爸,但是没想到听到就算自己死了都要嫁给那个废人她就脑子一热,心里赌气般的加重了拿着碎片的力道狠狠的划了道口子。
其实刚开始她没感觉疼,只是这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甚至滴在地砖上的时候,她开始觉得有些疼,甚至还有些慌。
刘保姆没找到纱布,她急忙拿起桌子旁边的餐巾纸给她包住。
但是这血流的源源不断,包裹着手腕厚厚几层的餐巾纸上似乎也在慢慢的渗透出红色的血液。
李天海刚转头的时候就看到这震惊的一幕。
地上滴着几滴新鲜的血液,还有一旁着急的手忙脚乱扯餐巾纸的刘保姆以及在不停翻白眼的这个犟女儿。
眼前这一幕刺目惊心,李天海吓得赶紧跑过去。
他猛地一把推开刘保姆,急得不顾一切,冲着她大声喊:“赶紧打120!”
这声音大的吓得其他下人们赶紧凑过来问怎么了。
李天海没空回他们,他着急的将翻白眼的李云烟扶着坐下。
“云烟,云烟”
他不停的重复喊她,怕她真的一个白眼翻的昏过去。
李云烟翻着白眼,倒不是真的因为流血过多才翻的白眼。
正常失血过多,白眼一翻早就晕了。
她只是不敢看地上和手腕上流出来的血,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些血是从自己身体里面流出来的她心里就一阵恐慌。
而且看着越流越多,她觉得自己都快失血而死了。
“爸...爸”
她嘴唇有些吓得直哆嗦。
“爸,我还活着吗?”
“云烟,别害怕,医生马上就来了啊”
李天海固定住她的手臂,免得她一动流出更多的血。
“爸...爸”
李云烟又喊了一遍,确定自己还活着。
“我都这样了你可不能再将把我嫁给薄家了”
因为流血过多让她心里产生恐慌,她原本是想着自己想点其他的,别想着自己的手腕在流血。
可是一想就想到了这件事情。
一想到嫁给薄家这件事情,她又觉得自己气血涌上心头。
嫁给薄家这件事情似乎比自己手腕流血还要更重要一点。
“不嫁,不嫁,爸答应你,明天就去退婚”
李天海一脸的担忧。
都这个时候了,女儿还在想着这些。
看来这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一听到能去退婚,李云烟突然心里舒服了很多。
没有这件事情在心里堵着,她在众人的围观下反而感觉有些缺氧,渐渐的有了丝困意。
在她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还有爸爸的呼喊。
不过这些她都不想管了,既然爸爸已经答应不会将她嫁给薄家,那她也能放心的睡去。
......
翌日,薄家的庄园门口。
薄家同其他京城里有钱的人不一样,那些有钱人一个劲的想把自己的住所往市中心搬,所以住在了类似于别墅区的小区里。
虽然是别墅,但总归来说还是个小区,不会大的哪里去。
但是薄家就不一样,他们在山上的半腰处建了一座庄园。
庄园的占地很大,在里面出行都需要开汽车。
李天海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犹犹豫豫的在薄家的大门前站了很久。
直到想起还在医院挂着点滴的女儿,他才狠狠心摁响了门铃。
他知道这声门铃的摁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得罪了薄家,意味着自己以后的生意可能会有些不顺,也意味着自己又会被京城中的人笑话。
在进门后,又坐上庄园内的汽车。
大门离建筑楼有些远,所以需要坐车,不然走路得走个半小时。
见到薄老爷子后,李天海浑身都有些局促。
他不敢坐下。
尽管今天他打扮的很用心,头发抹了蜡,也穿着正式的西装,但是双眼下的憔悴还是让薄老爷子看到了。
“天海,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