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阿云闷哼一声,“阿凛……我好痛……”她蹙起眉头呓语着,看起来是那么痛苦,仿若再迟一步,便会要了她的命……
“走开。”肖东凛冷声对楼莺道。
“若是我不呢?”
然而回答楼莺的,却是肖东凛用力的一推。
他几乎无视拦在身前的楼莺,用肩膀将她撞开,然后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肖东凛!”楼莺被撞倒在地上,她并没有起身,而是朝着即将踏出府门的男人大喊,“你要是带着她出去,你我此生,再无缘分。”
语气里,带着哀求,带着怒意,带着痛心,以及……深深的绝望。
“好。”
肖东凛大步走出府门。
楼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碎了。
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新郎抱着别的女人走了,婚宴只能作罢,后来如何处理,梁蜜一概不知,她只记得自己一直陪着楼莺,楼莺在晕厥之中还在不停的发抖,楼夫人见状气得心悸发作,楼家一时也是乱作一团。
楼莺这一晕,便躺了三天三夜,身子彻底垮了。
醒来之后,她再不提肖东凛,只是眼神里是一片空洞,再也没有往日的灵气。
梁蜜陪了她半个多月,然后在某一天里,楼莺突然说她梦见了龙山庵,那里开满了樱花,她要去庵子里静养。
“我陪你去。”梁蜜想也没想便道,反正她现如今也是孤家寡人,去哪里都一个样,而且她实在放心不下楼莺。
楼莺笑了笑,婉拒了,“姐姐,我想自己一个人。”
梁蜜凝望着楼莺空洞的眸子,突然就看懂了楼莺。
她不是去龙山庵赏樱花,而是去忘却,去同从前的那段感情做一个了断。
*
凄冷的夜里,沈世晏独自一人站在落雪阁的院子里,仔细回温着除夕之夜梁蜜说的每一句话……
那姑娘柔软的话语,勾人的眼神,足以让他的理智一崩再崩,然自己的病症,终是不能给她一生一世的周全……
魏生默默的走到沈世晏身侧。
“主子,夫人和楼家一起送楼六姑娘去了龙山庵后,便回了乐善乡君府,回去后便歇下了,这几日应当也是操劳过度……”
“嗯。”
“主子……”魏生实在忍不住,“您这么关心夫人,就自己去关心好吗?小的这么跟着,实在是麻烦,再说了,玲真都已经在旁敲侧击的问小的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想来夫人也怀疑……”
沈世晏终于有了点表情,“你说了?”
魏生摇了摇头,“小的不敢乱嚼舌根……”他还想保住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沈世晏收回冰冷的目光,回了屋子。
正当他准备歇下之时,落雪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皇子沈霆禹身着一身高贵的华服,端坐在落雪阁的厅堂之内。
沈世晏走了过去,坐在另一侧的圈椅上,没有任何虚礼。
他沏了两杯茶,推了其中一杯到沈霆禹面前,幽幽的开了口,“殿下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了魏国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