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生已经先一步过来知会,所以此时钟楚在门口等着,梁蜜打量了她一眼,此时的钟楚已经少了当初在花街柳巷的媚态,倒是多了几分内敛。
梁蜜问钟楚,“在铺子里还适应吧?”
钟楚的回答还是一样风趣,“以前是同男人们打交道,现在是同男人们的妻子打交道,左右都是要留住人,谈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看她这样子,梁蜜就知道适应。
“我这几日忙着其他事,没去铺子里看看,怎么样,生意如何?”
“每天的客人都是成堆成堆的来,先前预定的那些脂粉,已经陆续开始供货了,但每日都有大量新单,七姐找到了以前相识的一些供货商,现在供货还算稳定……”
“房家的人没再去闹事吧?”
“后来又来闹过一两回,都不成气候。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陆蔚亭坐在凉亭上等着他们,看上去一本正经,然只有钟楚知道,这个人私底下有多么不正经。
四个人围坐在凉亭的桌子边,女使端上来茶水和瓜果。
“找我什么事?”陆蔚亭看向沈世晏,言简意赅。
沈世晏同样言简意赅,没有半句废话,“是我夫人。”
梁蜜脸一红,清了清嗓子,“……现在还不是夫……”
“人”还没说出来,就被沈世晏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是这样的。”梁蜜又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在这两个男人面前永远无需赘述,也就直接开场了,“陆大人还记得景德五年,我父亲赴治州私访,在南海遇难的那桩案子吗?大理寺是否有派人去查过?”
“那时我才十三岁。”
梁蜜:……她一拍脑门,尬得想要钻到地里。怎么就忘了,这桩事过去已久,要问也要问大理寺的那些老人了。
“那告辞了。”梁蜜也不想多说任何废话,准备起身就走。
陆蔚亭又不疾不徐道,“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翻看历史卷宗,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说到过目不忘,他还特意看了钟楚一眼,那眼神轻佻,引人遐想:不知道是对她的哪里过目不忘了。
“……”梁蜜扶额,忽略掉陆蔚亭一语双关的“过目不忘”,重新坐下。
“景德五年,确有此案,那年圣上派当时还是刑部右侍郎的徐正维追查,无疾而终,最终以遭难定论。”陆蔚亭道,“怎么,这桩案子有问题?”
梁蜜可以对沈世晏说出自己的梦境,在外人面前却难以启齿,毕竟仅仅因为做了两场梦就要囔囔着翻案的,很容易被误以为是个神经病。
“是这样的,我知道陆大人查案一向很厉害……”
“说重点。”
梁蜜:“……那就麻烦陆大人帮我查两件事,第一,景德五年的九月份,南海有没有出现过打着黄旗的海寇,若是有,这些海寇现下可还在,在哪里?”
梁蜜端起茶盏,一口气喝完,继续道,“第二,当初我父亲的那膄船上,有没有生还的人。”
“好。”陆蔚亭一口答应。他这人就这样,只要能办,就不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