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蜜多看了阿云一眼,这女子表面是送礼,其实是在扎楼莺的心。
阿云姑娘,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良善。
梁蜜将正在气头上的楼莺拉到自己身后,接过阿云递来的簪子,笑着道,“阿云姑娘这话说得可不对,帮你做营生这件事,不是肖副将一人决定的,是莺莺和肖副将二人共同商议后的结果。”
说着,她将这支质地粗糙的簪子放了回去。
“这根簪子我们莺莺用不上,若是真想感谢他们夫妇,阿云姑娘往后就好好过日子,在这上京,女子也可独立营生,自己挣银子自己生活,不是一定要寻求他人帮助,让人看轻的。阿云姑娘你说是吗?”
“瞧三姑娘说的,我阿云虽然出身低贱,但也不至于缠着阿凛不放,只是阿凛看着往日的情分,主动来探望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若是因此让楼六姑娘不高兴了,那我回头便同阿凛说,让他不要再来登我的门了。”
“我原以为阿云姑娘是个知进退的,原来不是。”梁蜜直接摊牌,“你明知肖副将即将同莺莺成婚,还一口一个阿凛的叫,话里话外都在表示肖副将与你关系非凡,目的只为戳莺莺的心窝子,让她和肖副将离心。阿云姑娘,莺莺是我姐妹,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想知道,照着你的此番做派,是想做个妾室,还是想直接取而代之呢?”
阿云没想到梁蜜如此大胆,直接把话挑破,有点猝不及防。
“三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梁蜜定定的看着阿云,三分笑意七分威胁,“希望如此。”
待两人离那摊子百米远后楼莺才后知后觉,“姐姐,你方才说的真是句句都到点子上。说真的,阿云姑娘可怜,我也想帮着她点,可她说话总是能勾起我的火,让我难受。”
“为了个男人,不值。”梁蜜轻声说。
楼莺没将梁蜜的话放在心上。
许久之后,楼莺被肖东凛伤透了心,决意离开他之时,才明白梁蜜话中的道理。当然,这是后话了。
梁蜜带着楼莺进了梁氏脂粉铺,不愧是全上京最大的脂粉铺,地处于人流量最多的东街后段,五间铺面全部打通,进出皆是贵人,放眼看去,一派豪气。
“姐姐,你带我来脂粉铺子做什么?”楼莺东看看,西瞧瞧,对脂粉没有什么兴趣。
“带你来买点儿脂粉。”
梁蜜边走边看,这里的脂粉算是齐全,掌柜的是个女子,特别会做生意,来往这么多客人,她一个也没拉下,招待得体,客人离去前还能得到她送的小礼物。
这掌柜把所有的客人哄得笑容满面。
而所有的伙计也都极为听从她的话,人人都喊她房大姐。
房大姐,姓房,应当是房氏的人。
楼莺道,“全上京都是一种妆容,宴会上人人顶着张一模一样的脸,买脂粉都没了兴致。”
楼莺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梁蜜,她突然想起了,上京贵女们口胭的颜色只有正红一种,若是细细讲究,就是深一点,浅一点的区别,脂粉亦是千篇一律的略显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