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和玲真默默的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梁蜜:……
“沈世晏,你怎么可以面无表情的当众说出这种下流的话?”
“那是需要什么表情?情难自控的表情吗?只是坐在腿上而已,还是你想做点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
“不要。”梁蜜继续低头吃东西,沈世晏给她带的是一份排骨面。
“这是西街哪家厨子做的?”
“好吃吗?”
吃起来有淡淡的香花味道……
沈世晏道,“知道你喜欢这味道,特意放了些香花油下去。”
提到香花,梁蜜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今天是十九?”
“嗯。”
“容师傅明日处刑了。”
“嗯。”
梁蜜抬起头来,“沈世晏,我想去见见容师傅。”
*
上京这一桩连环凶案,是景帝亲自过问、三司联合审理的一桩案子,如今容师傅罪证确凿,他所关押的位置,亦是最严谨的最黑暗的大牢:刑部牢狱的最下层。
梁蜜沿着阶梯而下,来到牢狱底层,这里潮湿而阴暗,偶尔传来像猛兽一般的声音,邀月在一旁扶着她,不由得打了个颤,“姑娘,这里不会关着猛兽吧……”
“不过是一些犯了重罪的人。”
两人的声音在回荡着……
“丫头,你果然有胆气,到了这里还不怕……”蓦然,容老头的声音从边上传了过来。
邀月吓得差点尖声叫出来。
梁蜜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是一个很有趣的老头。”
说着,她缓步走到容师傅的牢房前面。
不过几日没见,容师傅整个人憔悴了一圈,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
但他的笑声依旧,他隔着铁栏,站在梁蜜面前,“丫头,难得你现在还觉得我容老头有趣。”
“有趣,但是也自私,残忍……”
容师傅打断梁蜜的话,“你来这里,想必不是为了要骂我的。”
梁蜜默默的抽出了特意带来的刀,抵住容师傅的胸口。
容师傅看着这刀,讥讽道,“明日就要处刑了,你以为我会怕你这把破刀?丫头,我知道你想找到寒毒症的解药,但你就算威胁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师傅在哪里……”
梁蜜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没有解药,也不知道信云老人在哪里。”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蜜举着刀,稍稍用力,一点一点刺入容师傅胸口的某个位置。
而那刀口,是放了药的。
此要只要一沾到血,便会扩散至全身,药效发作之时,全身奇痒无比,又奇痛无比,亦能让人产生幻觉,不断的想起一生中最痛苦的事……
不会让人轻易死去,又会让人痛不欲生。
见了血,梁蜜便收回了刀。
容师傅不解的看着她,“你这又是作何?”
梁蜜清澈的眸子里是深深的决然,“伤害沈世晏的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完,梁蜜扔了刀,走了。
台阶拾级而上,身后的牢狱之中,发出一阵痛苦的尖叫声。
沈世晏在大牢的门口等着她,“做完你想做的事了吗?”
梁蜜一扫阴郁,甜甜的冲着他笑,“嗯,我们去吃奶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