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吓人!”
“真的是红疹!”
“还诓我们没病,分明已经病入膏肓了!”
梁蜜咬着唇,看上去委屈急了,“我都说了我这病会传染的,婶婶你偏不听,还带着这么多的夫人来,可别害了人家……”
几个夫人吓得捂着帕子跑了。
房氏没招,只得跟着出去。
“素云,你不太厚道啊,三姑娘明明病成这样,你还让我们进来。”
“你啊,也不能为了尽早摆脱这姑娘,就急着让她嫁出去,至少也要等她病好了再说!”
庄夫人道,“素云,我看你还是先请大夫来给三姑娘医治,婚嫁之事不着急,待三姑娘痊愈之后再说。”
房氏只能讪讪的点头。一边赔着笑脸,一边送几位夫人出府。
待人都走了之后,房氏彻底冷下脸来,将游廊上的花盆扔到地上。
她在上京城是出了名的端庄妇人,鲜少有这样发怒的时候。
“夫人息怒!”
“我何曾这般狼狈过?你看到她们方才看我的眼神了吗?”房氏气得咬牙,“瞧瞧……一个个把我视作苛待老大遗孤的妇人,她们自己呢?未必见得有多清高!那庄玫嘴上说得好听,只怕日后都不会再接这小蹄子的亲了。”
“那庄夫人不接也就罢了,咱们二姑娘迟早是要做二皇子妃的,看如今的局势,二皇子颇得皇上看中,咱们二姑娘将来或许能母仪天下,如今上京贵人个个巴结着您,还怕到时候没人来给三姑娘相看?”
“你倒是点醒了我,近日茶会太多,我是要推掉一些,免得日后给雨儿填麻烦。”提到梁暮雨,房氏心情缓和了不少,“走吧,去看看那小蹄子,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王嬷嬷却迟疑了。
“怎么了?”
“夫人,襄州先前闹过水患,还闹过地动,听闻许多人感染上了怪病,这三姑娘是从襄州过来的,该不会真的……”
房氏听王嬷嬷一讲,突的觉得脊梁骨发寒,“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方才还坐在她床头呢。”
王嬷嬷:……方才那形势也不容她说啊。
“吩咐下去,艾叶连续熏三日。府内的公子和姑娘不得靠近沉香院。另外,找个可靠的大夫去给她仔细瞧瞧,这病到底是真是假。”
房氏说请大夫,那动作是真快,梁蜜还没来得及将胭脂卸掉,大夫就来了,不过也幸好没卸掉。
大夫是上京城的名医,不好糊弄,梁蜜在他把脉的时候,悄悄地掐住自己的胳膊。
那大夫略有奇怪,回去给房氏复命,“三姑娘脉象还好,就是比正常人要慢一些,怪一些……”他也迷糊了,“在下也不敢确定三姑娘到底有没有病了……”
“不如让在下连着几日给三姑娘问诊,半月之后,定能得出结论。”
房氏:……也就是至少还得忍梁蜜半个月。
这半个月内,不只是房氏在忍,梁蜜也在忍。
装病太难了,每天要忙着糊弄那大夫,还有进来打探情况的王嬷嬷。
于是乎,半月之后,实在装不下去了。
“我受不了了,今儿个说什么我也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