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再没比这悲凄了。
慕九记得司徒浩方才说过,古河一直给他压制,虽不能治愈,这些年也相安无事,怎么就会突然这样?
她眉头紧拧,摇着头道:“这种病无非就是结核分枝杆菌,我们想办法消灭它不就好了?”
这在现代就是这样的,消灭病菌的同时防止耐药菌的产生,慢慢治愈,终有一天会脱离这病魔,哪跟哪的就宣布死刑?
慕九不是不信夜无幽,而是不信这年代的医术。
夜无幽沉眸看她,对于她说的什么杆菌一点都没明白,但他无比确定:“病发过疾牵连五脏,无法。”
病发,还是病发。
找到病发原因不就得了?
她不是个神人,可身为一名医者,尤其那刀还是她给补的,让她怎么能安心看人去死?
慕九从空间里取出一条面纱,蒙上下半张脸便走了回去。
伤口夜无幽已经处理过,止血丹也服了,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重新把司徒浩解刨式的再做一次检查,分析透彻到底这悲剧的原因,方可下手抢救。
这一举动,三人顿时全震惊了。
夜无幽想制止她,可却深知慕九的性子,她下定决心想做的事儿,又岂是轻易能阻拦的?
司徒长荣老泪纵横:“若姑娘能救回我孙儿命,我司徒一家愿世代报答,永在姑娘背后效犬马之劳!”
这话重的……
司徒申面颊狠狠一抽,他虽不似他死的兄长,但不乏他另几位兄弟,什么杀手、下药,各种想害他早死的事儿,层出不穷。
这种人,他杀了已经无数。
毕竟命不久矣的人,根本无需多动手脚,保护清白日后才好接他的任,但往往很多人都犯蠢。
这个病发,显然又是被人害了。
司徒申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凸显自己,又能扼杀旁人的机会,当即单膝跪地,作揖谢罪:“方才多有冒犯,请慕姑娘宽恕,只要能救活我大哥,我亦甘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娘。”
“那你就出去看门,谁也别放进来。”
婚房外,狗咬狗的两人还打的火热,炮火连天从这头已经打的快没影子,而其余人则将目光放进了里面。
他们巴头探脑,还不等看个究竟,司徒长荣便带着司徒申一脚出门,直接把房门给闭了:“今夜府中变故,恐不能招待各位了,还请各位吃好早些回去休息。”
他话说完,看向帝青夜:“晋王殿下,可否与老夫借一步说话?”
慕九说的任何人不准打扰,帝青夜当然在内,她可不希望这家伙被感染上什么不好的病。
帝青夜却有些担心起来,但看司徒长荣那憔悴的脸,他没有吭声,转步往无人处走去。
此刻,新房中只剩慕九与夜无幽。
慕九从空间里取出一堆药来,凌乱的堆在桌子上面来回的翻,边翻边道:“我说的病菌就是他的病根,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相当于人中毒了,把毒去掉也就好了,无幽,我需要你,我不想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