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兰转过头来望着紫袖,道:“秦三姑娘,你想好了,咱们来时,可是有王府引路的宫人,这岂是我能说谎的?是非曲直娘娘自有公断,我不知你与令姐有何龃龉,竟要到娘娘面前胡言乱语。”
“三妹你一心在继母身上,没有看到二妹。二妹一直在是香兰姐姐身边,你怎么可在千岁面前胡说。上有香兰姐姐、有我做保,下有引路宫人一直看着,妹妹你难道觉得,我们都会说谎么?还不向娘娘请罪,说你看错了?”粉蝶与谭氏互视一眼,朗声道。
听到粉蝶的话,红弦不由得一惊,回想来时粉蝶与自己的一番话,料想她是想借此表功,只是,她还不知道,粉蝶如何有这样大的胆子,竟在平阳王宫,与谭氏母女翻脸。
王妃问道:“说话的又是什么人?”
“秦家长女秦粉蝶。”粉蝶亦走了出来。
王妃苦笑一声:“有意思,秦家这三位姑娘,可是真有意思。”
紫袖竟还执迷不悟:“粉蝶,你可想好了,一准要替她辩解么?她的功夫比咱们都好,想去干点坏事,只在一瞬间,除非你一直盯着她。你说我顾着母亲,你不也是一样。你没看到她的时候,你知道她都去哪里了么?”
一旁的谭氏惊呼道:“紫袖,别说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一个女儿来。
粉蝶低着头,连声道:“紫袖妹妹,我劝你一句,红弦她真的一直在这里,根本来不及跑到花房去。这花园,她也是头一回来,她恐怕都不知道花房在哪儿了。她的功夫,全在手上,轻身的功夫,并不比你我更好。”
听到这里,红弦想到了,粉蝶这时出来,或者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压下紫袖。
却不想紫袖几近疯狂地道:“那不可能,她轻身功夫若是不好,前儿怎么能从崖下……”
红弦冷笑一声:“继续说下去。”
粉蝶劝道:“紫袖,你还要继续说下去?红弦妹妹,今儿的事,到此为止吧。”
红弦笑道:“我想到此为止,她一直要往下攀扯,继母大人又不相拦,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席上的王妃,听到这样的称呼,一时无暇问花,只问:“等等,紫袖姑娘你管秦夫人称为母亲,你两位姐姐却称其为继母。这是何道理。”
赵香兰也道:“是啊,之前的秦家伯母,周氏夫人,乃是五年前病故,便是如今的谭氏夫人当年便进门,当年便有孕,紫袖姑娘也不该是这个年纪的。而且,我六年前随父往青州的时候,秦家还没有一位三小姐。不知道紫袖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儿,紫袖姑娘能替我解疑么?”
紫袖不曾想在这个时候,竟会有人关注她的身世,喃喃地道:“我,我原是……”
谭氏咬了咬牙:“香兰姑娘,紫袖是我收下的义女,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么?”
赵香兰巧笑一声:“秦太太的家事,小女子自然不敢多口。只是,义女簪花着锦,正经的嫡女,却与庶姐一般穿着简素,就让人看不透了。还是说,这年月倒过来了,义女比是本家姑娘都更亲一些?实在是让人看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