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甜甜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这次去体检,傅柔柔的身体肯定会检查出问题,癌症早期是不严重,但也要治疗。可一旦治疗就免不了花钱。可傅柔柔也才出来工作一年,之前诊所的工资也不高,光靠傅柔柔自己的钱怕是吃药都不够,所以手术费这个大头就必须齐全担着。
据傅甜甜所知,齐全的工资也不高,而且除了两口子的生活费之外,他每个月还要交一部分给他妈妈。
傅甜甜是真的担心上辈子的情况再次出现,她不想姐姐再次因为没钱而耽误治疗,遗憾去世。
齐全当然不知道傅甜甜在忧心什么,他自顾自吃着菜,吃到肉还嘿嘿一笑:“棉纺厂的工作还是我妈托关系给我找的呢,退出来那岂不是辜负了我妈。所以我都没想过其他,就想好好在厂里干着。等我再多干几年应该就能当主厨了。”
傅甜甜:“..…”
她有些无语,一言难尽的看着齐全。
以前她都没发现,原来齐全还是个妈宝男!他这个人就是太老实,婚前被妈妈管得死死的,婚后不仅是妈妈又多了一个媳妇。不过很显然,她姐是善解人意为别人着想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同意每个月上交一半的工资给婆婆。
她看着软包子一样只会憨憨傻乐的齐全无奈的摇
摇头,她不指望齐全,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傅柔柔:“姐,你怎么看?真的要让姐夫在厨房里干一辈子么?
傅甜甜已经没了上辈子看不起厨师的想法,毕竟厨师做得好也是非常受人追捧的,而且后世还有不少关于厨师厨艺的综艺节目出现。但都是一家人,她对齐全的厨艺也有了了解,还真是比上不足,比下就堪堪超过一点点,那手艺也就是家常菜的水品,而且因为做惯了大锅饭的缘故,哪怕是家里的饭看上去也跟大锅饭一样,糟兮兮,根本就勾不起人的食欲。
在傅甜甜看来,齐全在厨艺方面是没有天赋的,也就勤能补补拙。
所以放任着齐全在棉纺厂的厨房,真是没有出路。
傅柔柔似乎被问倒了,她叼着筷子陷入了沉思。妹妹现在能帮着家里赚钱了她很高兴,而且家里一天的收入就能抵上齐全两个月的工资,这让她羡慕的同时又非常向往,有时候她甚至也会想要不要让齐全去试着做做生意,齐全会做饭,不如就开个小饭馆。
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傅柔柔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她喜欢安安稳稳的生活,当初嫁给齐全,他这稳定的工作是傅柔柔考虑的最重要的要素。而且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在医院上班了,工资比以前涨了两倍不止,她和齐全的收入加起来完全能养活自己的小家,将来有孩子也不怕。
可是现在傅甜甜问她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些被压下去的念头再一次冒了上来,而且一点点的蚕食着她那颗想要安稳的心。
傅柔柔眨眨眼看向身边的齐全,他正在跟傅霖抢肉吃,还因为大获全胜而露出了满足的傻兮兮的笑容,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次被压下。傅柔柔抿唇朝妹妹摇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过的生活,你姐夫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那我也觉得还不错,所以其他想法就算了吧。而且我俩不是爱冒险的性格,我怕到时候甜甜你帮了我们,等你抽身的时候咱俩又把你的心血给毁了,所以我俩上着班,拿点死工资挺好。”
傅甜甜看着姐姐眼中的光明明晃晃,最后彻底熄灭,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无奈。她知道现在劝不动了,也干脆不劝了,敛了心思吃饭。但看着碗里饭菜,又忍不住去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帮一帮姐姐,最后还忍不住祈祷蝴蝶效应出现,扇一扇翅膀把姐姐的乳腺癌给扇走。
吃饱喝足,傅甜甜看着主动去厨房洗碗的齐全有忍不住想,这个姐夫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疼老婆啊。
下午照例是做点心,傅爸爸问傅甜甜糯米檄的事,她想了想摇头说:“我们家的山药糕还没到饱和的时候,所以糯米磁我没打算卖。不过也可以再做一点,就跟今天这样拿去送人,不仅能做人情,还能给以后真正推出的时候打下基础。”
傅爸爸点头:“你有想法就成,爸爸不干涉你的决定。”
既然要做糯米磁,那就要需要桃花瓣,傅家没有人会准备这个东西,所以傅甜甜跟爸爸交代了一声就背上篓子拿上棍子出去上山摘桃花去。可这才刚踏出家门,周爸爸就找了过来。
“甜丫头,你这上哪儿去?”周爸爸问。
“我去山上弄点桃花做糯米檄。”傅甜甜看着步履匆匆的公公没忍住问,“爸有什么事么?”
“有事。”周爸爸点头,“周科表哥的媳妇今儿过了,周科不在家,由你代替他跟我们去奔丧。”
这么巧?
傅甜甜下意识想起了在医院里遇到的那桩事,莫名觉得有些太巧了。她试探的问:“那位表嫂怎么过的啊?”
傅爸爸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叹了口气:“喝农药自杀的,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想不开走了。”
傅甜甜脸都僵了,她没想到自己在医院碰到的人居然是周科的表嫂,而那个中年妇女,她难怪会觉得眼熟,可不就是跟董香玉长得很像么!
周爸爸见傅甜甜没动以为她不想去,想了想也不强求说:“你不想去就算了,等到了那边我就说你忙,抽空再过去也是一样的。”
傅甜甜回神连忙道:“我去,周科出差不在我这个做表弟妹也该出面。爸,你等我去跟我爸说一声,咱们一起去。”
董香玉的娘家就在富山村的隔壁,也就是那个把稻苗都掘了改种棉花的村子。抄小道过去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周爸爸骑着单车载着董香玉在前面领路,傅甜甜则自己骑了一辆跟在后面。可能是早上用了家里的东西,中午又没回去吃饭的缘故,一路上董香玉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都没拿正眼看她,嘴里还骂骂咧咧,可骂的不是傅甜甜,而是那个死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