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杀了我啊!”
汤时栩眼神中充满挑衅,他就是想要看到晏时煊发疯发狂的样子,越是这样他就越有成就感。
晏时煊眉心紧锁,垂在腿侧的手骤然收紧,他自然想要手刃汤时栩,为沈蓓报仇出气。
但……
他低头看向已经在自己怀中昏迷过去的沈蓓,只觉得心中泛起了一阵柔软。
他不能因为汤时栩的挑衅,而做出触犯法律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沈蓓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倘若他真的因为对汤时栩做了什么而被抓进去,那么沈蓓和小念才当真是孤立无援,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沈蓓躲在晏时煊的怀里轻声呢喃了一句。
“带我回家……”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向往的心愿,晏时煊心中泛滥着内疚,他转眸看向汤时栩。
“你给我等着。”
丢下这几个字,晏时煊便抱着沈蓓堂而皇之的离开。
汤时栩没有去拦,因为他很清楚,无论是晏时煊还是沈蓓,早晚有一天会再回来求自己。
没有那十颗解药,他便是在拿自己的命跟自己玩儿,晏时煊赌不起!
很快,晏时煊便带着沈蓓成功离开了别墅,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小公寓里。
才刚刚进入公寓,晏时煊腹部便猛地传来一阵疼痛。
他强忍着疼痛将沈蓓放在沙发上,然后便独自一人蜷缩在地毯上,咬紧后槽牙,不让自己疼出声来。
因为要积攒解药用来研究,晏时煊已经很久没有服用过解药了,毒素累积,强烈的疼痛发散到他对四肢百骸,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揪起来了。
面对这样的疼痛,纵使是他这样的钢铁男儿,此时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过好在因为这段日子他跟沈蓓都比较忙碌,所以将小念交给了唐蔡去照顾,此时小念不在,他倒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动静将小念给吵醒。
强忍了整整一晚上晏时煊终是敌不过浑身的疼劲儿,在漆黑的夜色下晕了过去。
在清晨第一道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沈蓓就像是噩梦苏醒一般,猛的睁开双眼,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噩梦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直到她看到熟悉的家具和布景身体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回来了?
沈蓓环顾四周,这才看到蜷缩在地毯上,已经晕过去的晏时煊。
“晏时煊,你醒醒!”
沈蓓将晏时煊上半身抱起,使劲儿摇晃,可晏时煊却没有一点反应。
她慌忙联系上蒋维舟,将晏时煊送进了医院。
在这段时间里,蒋维舟不眠不休的研究,但却也只解开了这解药成分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因为没有原材料,而迟迟无法进行分解。
看着晏时煊被送进抢救室,沈蓓心里是说不出的内疚。
都怪她没有拿到那十颗解药,要不然晏时煊也不会再次经历生命垂危。
蒋维舟看出她的内疚,安慰到。
“放心,我相信晏先生一定能熬过这次难关的,你先不要慌,我进去看看情况。”
丢下这话,蒋维舟便转身离开。
而他前脚刚走,沈蓓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汤时栩的时候,沈蓓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想要拒接,但是想到晏时煊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她便心一横,按下了接听键。
“要是我猜的没错,你现在应该在医院守着晏时煊吧。”
汤时栩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和戏虐,他早就算到了,若是没有最后那十颗解药,晏时煊熬不了多久!
沈蓓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把解药给我!”
“好啊,你来找我拿。”
汤时栩一口答应,沈蓓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他知道汤时栩一定是挖了个坑等自己跳下去,但是……
沈蓓抬头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灯,心一横便起身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沈蓓心情忐忑,想起昨晚差点被侮辱的事情她就胆战心惊,可只要想到晏时煊生死未卜,她便多了一些面对未知的恐惧。
她想要晏时煊活下去,其他的都无所谓。
更甚至沈蓓已经开始埋怨自己,若昨晚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些恶心的事,会不会晏时煊就能拿到解药,就不会再经历这些疼痛了。
因为思绪太过混乱,沈蓓一个没注意便被后车追尾,惯性瞬间将她往前推移,而她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沈蓓连忙打电话叫来保险公司,帮她处理这些事情。
而就在此时,沈蓓手机再次响起,是晏时煊打来的。
她慌忙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的是晏时煊沙哑又虚弱无力的声音。
“别去。”
即便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也能猜到汤时栩一定会趁着自己发病的事情来威胁沈蓓。
他清楚自己在沈蓓心中的分量,所以也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沈蓓进入狼窝一次,就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可如果我不去,那你的身体……”
“解药我已经拿到了,你赶紧回来。”
话音刚落,晏时煊便在那边剧烈咳嗽起来,沈蓓放心不下,便又打了个车前往医院。
只是她没有发现,一旁的劳斯莱斯上有一抹视线始终在追随着她,在看到她上了出租车后便命人跟了上去。
沈蓓后知后觉,直到车子驶离了大路,她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医院的路。
“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沈蓓浑身紧绷,心中警铃大作。
司机没有回应,只是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而他的方向依旧不是回医院的方向。
直到这个时候沈蓓才猛的反应过来,为何莫名其妙自己会被追尾,为何追尾之后旁边那么及时的就停着一辆出租车。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早就被人安排好的一样,而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坐上这辆出租车。
这司机到底是谁的人?是汤时栩吗?
可他不是已经跟自己约好了相见的地点,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