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煊便突然一瞬间觉得,那灯光变得刺眼,嘲讽起来。
就在这时,汽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不久前才刚刚离去的那辆劳斯莱斯,此时却停靠在了晏时煊身边。
晏时煊眼神中划过一丝期待,他慌忙起身朝副驾驶的位置走去。
是沈蓓回来了,她终是舍不得放弃自己,她又回来了!
但是打开副驾驶的门后,他却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那个身影。
汤时栩抱着小念下了车,小念在看到晏时煊之后便大声的哭泣起来。
听到小念的哭泣声,晏时煊瞬间回神,抬头看去便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就在不远处。
他慌忙走去,从卓斯逸手中接过了小念,并柔声安抚。
“小念不哭。”
直到把小念哄好,晏时煊才看向卓斯逸。
“小念怎么会在你这里。”
“刚刚沈小姐让我把她送到汤靳雪那,她用自己把小念换了出来。”
此话一出,晏时煊安抚小念的动作马上停顿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卓斯逸。
“你说什么?”
“沈小姐,用自己把小念给换了出来。”
卓斯逸再次重复,这下晏时煊就算不想相信也得相信。
他抱着小念的手紧了紧,没有再说话,可思绪却万分复杂。
沈蓓竟然去把小念换出来了,是她早就做好的决定,还是因为她被自己伤碎了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卓斯逸从车里拿出将牛皮纸袋,并递给了晏时煊。
“这个就是刚刚我和沈小姐月下相见的原因。”
晏时煊接过牛皮纸袋,只觉得双手有些发颤,似乎这牛皮纸袋后的真相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晏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沈小姐的做法。”
丢下这话,卓斯逸转身离开,独留下晏时煊和小念在原地。
晏时煊失魂落魄的抱着小念回到了他们的公寓中,他轻声安抚,将小念给哄睡着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客厅。
晏时颤抖着手煊将卓斯逸给自己的牛皮纸袋打开,里面正是关于汤靳雪和汤时栩的事情。
晏时煊浑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误会沈蓓误会的那么深。
刚刚就在这里,自己那么凶狠霸道的对待沈蓓,可她却也不愿意给自己任何解释一句。
她一定是被自己伤透了心,所以才会这样。
可那时的自己竟然觉得她的沉默是默认,是无法反驳。
晏时煊双手撑在膝盖上,用劲儿的捶打着自己的头,他无法想象刚刚沈蓓离开的时候内心该是何种的煎熬与委屈。
明明她已经做了要牺牲自己的决定,明明她是打算过来跟自己度过最后一个夜晚,可自己却那么失控的伤害了她。
晏时煊后悔不已,可他却也清楚,这一切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如今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尽快将沈蓓从汤时栩的手中救出来!
而另一边,沈蓓虽然将房门紧闭,可她却也不能安心入睡,她时刻担心着汤靳雪或者汤时栩会破门而入。
整整一晚上她都坐在沙发上,她想了很多事情。
她不知道卓斯逸有没有把小念送回晏时煊身边,她不知道当晏时煊看到小念之后能否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着,从汤靳雪他们的手中逃出。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的脑子很乱,一直到清晨房门被人敲响,她的思绪才猛的回归。
“谁?”
沈蓓浑身紧绷,将全身的警惕调动起来。
“沈小姐,该吃早饭了。”
外面传来女仆的声音,沈蓓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朝外走去。
她跟着女仆来到餐厅,此时汤靳雪和汤时栩已经入座。
沈蓓选了一个距离他们位置很远的地方,当她坐下来之后,汤时栩的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坐这里。”
汤时栩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沈蓓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开始吃起了早餐。
她并不打算用绝食来虐待自己,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做法除了让自己身体变得虚弱无法理智思考以外,并不会有过多的作用。
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精蓄锐,等待自己可以反击的那一刻!
汤靳雪见沈蓓违背了汤时栩的意愿,眉心微微紧促,给仆人使了个颜色。
仆人马上朝着沈蓓走去,抬手便将她手中的碗给打翻在地。
碗里的热粥撒了一地,还有一部分都撒在了沈蓓的腿上上。
灼烧的疼痛感传来,沈蓓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汤时栩并不在乎仆人对她做了什么,也没有替她出气的打算,只是再次轻轻敲击自己身边的位置。
“坐这里。”
沈蓓算是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遂了汤时栩的愿意坐到他身边,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是一口安心饭都吃不进去了。
沈蓓扫了汤时栩一眼,强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在心理建设做好之后,她才缓缓起身坐到了汤时栩的旁边。
“这才乖。”
汤时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他抬手将自己面前的粥推了过去。
“吃我的。”
沈蓓看着那碗已经被汤时栩碰过的粥,胃里只觉得恶心。
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粥推回到汤时栩的面前,厌恶到道了声。
“我吃饱了。”
汤时栩知道她这是无声的反抗,但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悦,他只是重新端起自己的粥继续喝。
吃完早餐后,汤靳雪跟汤时栩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别墅。
整个客厅内瞬间只剩下沈蓓和汤时栩两人,就连仆人都不见了踪迹。
这样的单独相处让沈蓓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总警惕着汤时栩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可是看着汤时栩一副瘦弱的模样,却又觉得如果真的来硬的,他应该打不过自己。
似乎是猜出了沈蓓的想法,汤时栩将电脑合上,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放心,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汤时栩这话说的十分有绅士风度,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沈蓓却一点也不信。
若他当真是个绅士,当真不喜欢强迫别人,自己如今又怎会被他困在这别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