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靠近我!”
“你不相信我?”
晏时煊眉心紧锁,眼中难掩伤心之色。
沈蓓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她不知该如何相信晏时煊。
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伤害自己亲人的事,难道自己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吗?
不,她不能再这样继续恋爱脑下去!
裴泽啸就是因为自己才将晏时煊当做一家人,所以最后才会被重伤变成植物人。
她不能再被晏时煊的甜言蜜语所欺骗。
“你做的这些事情让我无法相信。”
丢下这话,沈蓓便想转身离开。
可晏时煊却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她拽入了怀中。
“别离开我,我马上就能找到汤靳雪的弱点,马上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他语气柔软,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试图留下身边唯一一抹温暖。
沈蓓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们之间横着一个裴泽啸,她如何能原谅他?
“松手!”
“你别走。”
晏时煊的苦苦哀求让沈蓓心软,可只要想到裴泽啸因为自己,从雄霸一方的枭雄变成了不能动弹的植物人,她就无法允许自己心软。
沈蓓抬手想要将晏时煊的手指掰开,可以他实在太过用力,她根本就掰不开。
“你别闹了行吗?”
沈蓓语气无奈,可晏时煊却从中听到了一抹厌恶。
他眸色沉了沉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远处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晏时煊条件反射的将沈蓓松开,并将她推离了自己。
他怕,他怕汤靳雪发现自己跟沈蓓之间的种种,怕汤靳雪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实。
沈蓓被他的举动弄得心灰意冷,冷笑一声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汤靳雪的手下走去,只看到了晏时煊一人。
“晏先生,夫人请您上去。”
“我知道了。”
晏时煊凝着沈蓓离开的位置,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即转身上了楼。
六楼人声鼎沸,沈蓓回到了江柏南和唐蔡身旁,神色有些怅然。
唐蔡马上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发生了什么?”
沈蓓摇头:“没什么,这宴会也没什么意思,我就先走了。”
丢下说话,沈蓓就准备转身离开,可唐蔡却拽住了她的手。
“等等,刚刚汤靳雪说一会儿会展出一件鸽血珠中的珠王,你要不要看看?”
“珠王?”
沈蓓有些疑惑,她倒是从未听说过鸽血珠中还有珠王之称。
但当时裴语兰确实说过,鸽血珠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难道裴语兰给汤靳雪的鸽血珠矿山中开出了珠王?
“我也很好奇是什么东西,不如你先留下来看看,看完再走?”
听唐蔡这样说,沈蓓便点头应了下来,她也有一些好奇想要看看珠王到底是什么?
很快,宴会进行到一半,便有人按捺不住对珠王的好奇,起哄着让汤靳雪快些做展示。
汤靳雪倒是也不矫情,直接拍了拍手,让人将鸽血珠的珠王端了上来。
那颗鸽血珠才刚刚被端上来,沈蓓便眉心紧锁,垂在腿下的手骤然收紧。
鸽血珠有千千万万,但这一颗她却能一眼认出,这颗明明就是裴泽啸给她的那颗。
可若裴泽啸给自己的那颗鸽血珠在汤靳雪手中,那当时自己手里那颗又是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沈蓓眼眸中的神色变得复杂,失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情绪有些失控。
怪不得当初跟裴语兰谈及鸽血珠三六九等的时候,自己手中的那颗珠子看不到任何血液流动的痕迹。
原来竟是早就被晏时煊调了包,他是什么时候偷走了自己的珠子,拱手交给汤靳雪?
既然他已经恢复的记忆,便一定清楚那颗珠子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颗珠子外观看着倒是跟旁的无异,难道其中另有玄学?”
“晏夫人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寻常之辈,我们就且看晏夫人的展示吧,这珠子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听着台下众人的奉承,汤靳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而她也第一时间命人将鸽血珠放大后的画面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当展示柜四面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鸽血珠内部的样子便马上在大屏幕上印画了个清清楚楚。
这颗鸽血珠依旧是血色一片,可隐约之中能看到犹如人体血管一般的脉络构造,而在那细密的分支之中,竟隐约有流动之色。
若众人不知道这是鸽血珠放大后的画面,恐怕还以为是人体中的某个细胞,某个构造。
此时此刻,鸽血珠俨然已经不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了,而是一颗活物,拥有着生命。
众人大惊失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沈蓓垂在腿侧的手却紧了又紧。
她想要不顾一切的跑到台上质问晏时煊,为什么要偷走自己的鸽血珠,可却苦于没有证据。
而且此时此刻她的身份是时坤集团的掌舵者,若她贸然冲上台,定会被外界媒体夸大其词,报道成时坤集团和晏氏集团之间的矛盾。
为了时坤集团的声誉,她不能这样做!
“我先走了。”
沈蓓怕自己的情绪失控,便率先离开。
台上,汤靳雪看到沈蓓骤然离开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她刻意展出这颗珠子,自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众人羡慕她,她更是为了挑起沈蓓和晏时煊之间的误会,让他们再无复合的可能。
晏时煊看到沈蓓离开,他想要追上去解释,但却努力忍了下来。
汤靳雪此番做法太过刻意,难道她是察觉到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实了?
晏时煊心中警铃大作,心中却计划着自己的行动要再快一些了。
沈蓓心情不快,离开宴会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酒吧买醉。
她不希望自己的脑子那么清醒,因为越是清醒,她就越是明白晏时煊犯的那些错是自己无法原谅的。
可她又遏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总是对他思念成疾。
或许只有酒精,才能够让她在清醒和模糊之间找到一种舒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