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没有被困在这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可是,自己为什么看到他决绝离开的时候开心不起来?
“你回去告诉裴先生,若想救他女儿出去,请务必给我们各族一个交代,看看到底是我们的家法重要,还是他的私生女重要!”
丢下这话,三族长便让人将沈蓓带走了。
裴语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怎么可能让裴先生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遇险了!
晏时煊在山矿人少的地方随便抓了一把鸽血珠,便准备去找沈蓓,不料裴语兰却阴魂不散跟了过来。
“你就拿这一点?”
“怕裴先生起疑。”
裴语兰双手交叠撑在胸口,慢慢靠近。
“是害怕裴先生发现,还是担心沈蓓?”
“笑话,我怎么会担心她!”
晏时煊面容平静,语气中都是憎恶。
裴语兰唇角勾起一丝浅笑,似乎不相信晏时煊的话。
“可我看你这几日跟她之间的关系很好,若不是晏夫人再三保证,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恢复记忆,想起一切了。”
晏时煊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让汤靳雪起疑。
“那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她害了我的未婚妻,夺走了属于我的权利地位,我怎么可能和她重归于好。”
“若不是为了母亲的计划,我是万万不可能再跟她有任何接触,我现在看到她就觉得恶心!”
晏时煊将狠话说到了极致,裴语兰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
“若是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你去给裴先生通风报信了。”
“我自然不会,若能借各族族长的手除掉她,我还省事了。”
晏时煊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有多么担心沈蓓。
“很好。”
裴语兰满意的将自己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关掉,随后看向晏时煊道。
“晚上我会想办法把他们调开,你带着晏夫人派给你的人进来将这批鸽血珠运走。”
晏时煊眉心紧缩:“你不怕裴先生发现?”
“放心,我已经找好替罪羊了!”
丢下这话,裴语兰转身离开。
晏时煊知此时不能轻举妄动,便先按照裴语兰的安排,把这批鸽血珠给运走了。
地牢内漆黑一片,下午的时候还有些光亮投射进来,可到了晚上,这里便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蓓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了。
可她心里还存在着一丝期待,她期待着晏时煊能再次如天神一般降临,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可是整整一个下午,沈蓓想到晏时煊决绝离开的背影,就觉得心慌。
就在此时,旁边响起脚步声,沈蓓心头一喜,摸黑朝着声音处走去。
“时煊,是你吗?”
裴语兰冷哧一声,直接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晏时煊的声音响起,沈蓓面露喜色,可是当听清楚晏时煊说的什么时,沈蓓的脸色彻底黯淡下来。
“你是谁?”
沈蓓听出刚刚到对话是用录音笔播放的,她扶着墙壁的手骤然收紧。
来的人到底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
“晏时煊不会来救你了,死了这条心吧。”
裴语兰到声音响起,沈蓓眉心紧了紧。
“现在技术那么发达,谁知道录音内容是不是伪造,除非你把他叫到我面前。”
沈蓓想要见晏时煊,她不相信晏时煊会这样对自己。
他一定是有自己的难处!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在干嘛吗?他正在帮汤靳雪偷鸽血珠。”
“不可能!”
这里没有汤靳雪的监视,晏时煊可以随意行动。
就算偷鸽血珠是汤靳雪给晏时煊下达的命令,此时无人监视,晏时煊也可以选择不做。
可他……
裴语兰将手机上的监控调出,果不其然,晏时煊正带着几个男人搬运鸽血珠。
沈蓓心头一紧,想要去抢手机看个清楚,却不了裴语兰后退一步,沈蓓扑了个空。
“你也是裴家人,为什么要做出卖裴家的事情?”
裴语兰冷笑:“裴家人?我只不过是养女罢了。”
“裴先生照顾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出卖他!”
“是啊,裴先生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可是自从你出现,我什么都没了。”
直到这个时候沈蓓才察觉到裴语兰对自己的嫉妒和憎恶。
“可是就算你靠这样的手段得到了裴家,成为了裴家家主,裴家受到到伤害也无法弥补了。”
裴语兰一脸不屑:“裴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些损失,只要我能掌权,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损失弥补回来。”
“你太过自信了!”
沈蓓一脸无奈,她虽然不知道裴家为什么要一直将鸽血珠隐于市下,但她却知道,倘若鸽血珠被众人所熟知,一定会引发一阵腥风血雨。
但凡裴家漏出一个窟窿,那些一直觊觎鹤山的人就会找机会钻进来,将这里的秘密挖空。
到那个时候,裴语兰护不了裴家!
“是你太过自信了,没人会救你,也没人能救的了你!”
丢下这话,裴语兰转身离去,
沈蓓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她捂着胸口,靠着墙壁缓缓蹲下。
晏时煊,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吗?
他当真出卖了自己,出卖了裴家?
沈蓓被困在这里,无法向外界传递信息,晏时煊被裴语兰监视,行动多有不便,也无法将沈蓓的情况告诉裴泽啸。
三天后,三族长气呼呼的来到了地牢,对着沈蓓就开始大骂。
“我说你堂堂时坤集团总裁怎么突然来我们鹤山,还想跟裴先生认亲,原来是为了我们的鸽血珠!”
沈蓓不解,只是自顾自的问道:“晏时煊在哪?”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呢,你让手下盗取我们的鸽血珠,如今手下却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你的死活,你的手下还真是忠心啊!”
手下?沈蓓马上想到了江柏南和唐蔡。
难道三族长认为他们是自己到手下,所以说他们已经离开鹤山了?
那,晏时煊呢?
他也走了,不管自己了吗?
“我的人没有盗取鸽血珠,是裴语兰派人做的这件事,三族长如果真的为鹤山好,为裴家好,就应该尽快调查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