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唐蔡拿起牛皮纸袋,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是药膏?”
“对。”
沈蓓点头:“是裴先生给我的药膏。”
“这个裴先生对你确实太过热情,也怪不得晏先生会吃醋。”
听了这话,沈蓓翻了个大白眼:“他那不是吃醋,是胡闹。”
唐蔡刚准备劝说几句,就被沈蓓给制止了。
“别提他,想到他我心情就不好。”
看沈蓓那么不想谈论晏时煊,唐蔡也只好闭嘴。
“那这个裴先生你准备怎么办?”
沈蓓突然抬头,目光认真:“裴先生对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感情,我觉得他可能是我的……”
父亲两个字沈蓓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
“是你的什么?”
唐蔡一脸不解,但在看到沈蓓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到裴先生的年龄,她突然顿悟。
“你觉得裴先生可能是你的父亲?”
沈蓓轻轻点头:“我不确定,现在我很慌。”
唐蔡紧握沈蓓的手:“别慌,找秦知沐,让她帮你查一查。”
“好。”
沈蓓很快将这边的事情告诉了秦知沐,也拜托她尽快帮自己调查清楚裴泽啸的身份背景。
秦知沐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对于沈蓓交代的事情,她倒是也很放在心上。
下午的时候,秦知沐的电话打了过来。
“裴泽啸的个人信息我已经发给你了,但是我觉得这信息里面透着一丝古怪,你在跟他接触的时候一定不要掉以轻心,最好尽快离开鹤山。”
沈蓓扫了一眼秦知沐发来的信息,眉心逐渐皱了起来。
裴泽啸的背景资料看起来太过简单,简单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住在那样的豪宅里,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够掌管整个鹤山。
“蓓蓓,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
秦知沐的语气中多了些急迫。
她知道沈蓓一直都很想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世,生怕她因为冲动而遇见危险。
“我知道了。”
沈蓓挂断了电话,但是心里却并不愿意那么早离开。
她调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结果,如今眼看着要接触到真相了,她又怎么会甘心离开。
唐蔡看出了她的想法:“如果裴先生真的是你的父亲,他一定不会伤害你的,所以如果你想继续留下来调查,我就陪你一起。”
沈蓓点头:“多谢。”
唐蔡拍了拍沈蓓的肩膀:“我们之间不需要道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迫的敲门声。
沈蓓走去开门,才知道是江柏南从医院出来了。
“你不好好在医院躺着,那么着急过来做什么?”
“你能联系上晏时煊吗?”
江柏南气喘吁吁,摊在了沙发上。
“我没试着联系他。”
沈蓓直言,有些心虚。
从晏时煊被裴泽啸赶出来之后,她就没有见到过晏时煊。
江柏南现在那么着急,难道是晏时煊出事了?
“我联系不上他了。”
江柏南的话让沈蓓心里一咯噔,慌忙掏出手机试图联系晏时煊。
可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却都没有人接听。
“现在怎么办?”
沈蓓有些慌了,若是在帝都,她自然会第一时间派人去寻找晏时煊。
但是现在在鹤山,不是他们的地盘,沈蓓也没有带人过来,行事多有不便。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找啊!”
沈蓓被江柏南这一嗓子嚎的,瞬间紧张感就上来了。
她慌忙朝外走去,唐蔡想要跟上,却被江柏南给拦住。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去掺和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不正经,找人这事人越多越好。”
唐蔡刚准备去追沈蓓,江柏南就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悲戚戚的嚎叫起来。
“欸呦喂,我怎么突然心慌的那么厉害。”
唐蔡撇了他一眼,想起他之前装柔弱的陋习,就没当真。
谁料这厮的戏越来越真,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真的像是快要喘不过气一样。
唐蔡没好气的走去,戳了戳他:“快死了?”
“我感觉我要是再不喝点粥,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
唐蔡无语:“晏先生可是你的好兄弟,他失踪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谁说他失踪了?”
“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可不就是失踪了吗?”
江柏南撇撇嘴:“失踪是你们自己吓自己,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说联系不上他了。”
看着江柏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唐蔡突然了然。
“你故意吓蓓蓓的?”
江柏南拉着唐蔡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起来后就把半边身子倚靠在她身上。
“我太虚弱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照顾我,就别操心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了。”
唐蔡无奈,只得扶着江柏南回了房间。
从酒店离开的时候,沈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呼吸急促,浑身发麻,心慌的厉害。
在失去晏时煊面前,似乎之前他对自己的误会,对自己的冷言冷语都变得不重要了。
只要他能好好的,沈蓓愿意被他误会,愿意他永远憎恶自己。
似乎是她的祷告起了作用,刚走出酒店大门,沈蓓就看见了坐在远处长椅上的晏时煊。
他倚靠在长椅上,头发略微凌乱,眼睛微眯,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凝重深沉。
沈蓓快步走去,却又在一米外停下。
在不敢确定是他的时候,她会飞奔而至,只为了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当沈蓓确定坐在那里的就是晏时煊的时候,却又不敢靠近了。
她害怕自己今天话说的太重,伤了他的心。
她害怕他同意自己冲动之下提出的离婚要求,从此两人沦为陌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诗视线,晏时煊转眸看了过来。
沈蓓下意识转身,想要装作路人离开。
“过来。”
晏时煊的声音传来,沈蓓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便只能乖乖的在他身边坐下。
此时的她,早已经没有了上午张牙舞爪的模样,她低着头,就像是等着挨训的小学生一样。